“什么!”闵从双拍案而起,”这纪出云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小小年纪,竟如此,如此……“
闵母赶紧起身,宽慰女儿道:“这纪出云仗着她爹是丞相,一向眼高于顶。这几年里阿珠阿宝誉满京城,将她比了下去,她这是听了坊市里的传闻,故意叫我们难堪。寻个由头,拒便拒了,就说她们三姐妹定了日子去温泉别庄修养几日。”
闵从双紧紧盯着李嬷嬷,问道:“这木樨宴都请了哪些人?”
“听说三皇子,靖小王爷,信国公世子,安阳县主也都收到了帖子。”
闵从双思忖良久,果断道:“那就都去!”
“阿双,你可是想好了?真的让那个小蹄子也去?这宴上可是不少青年俊彦啊。”
闵从双冷笑一声:“难道她还能抢了阿珠阿宝的风头不成?她不是大好了吗?那就让她出去见见市面,也让她清清楚楚地明白自己的分量!”
这些京中贵女哪个不是自小四书五经,琴棋书画,规矩礼仪地教养着长大的?一开口,哪个不是话中有话,脑筋稍微不清楚些的,骂了你还以为是在夸你呢!前两年,镇西将军的女儿回京省亲,就闹了不少笑话,这几年可是一直窝在居延城,再也不敢踏入京城了。
“你去告诉她,就说纪相家的小姐请她去赴宴,明儿个,请致烟阁的人来给她量身,做几件新衣裳吧。”
第二日,谢如芙难得的起了个大早,随意挽了个髻儿,只着一件月华锦衫,便往锦华居去了。
一进正房,却见谢徽陶正在用早膳,闵从双立在一旁,正夹了一个水晶虾饺往他碗中放去。
谢如芙福身请完安道:“父亲今日休沐?”
谢徽陶只唔了一声,手却伸向闵从双道:”这种事情交给下人做就好,你也坐下来一道用膳罢。“却是只字不提谢如芙。
倒是闵从双有些不好意思捋过颊边一缕发丝,柔声道:“阿芙,用过早膳没有?不如坐下来再用一些。”
“闵姨客气,我用过了。”
闵从双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谢徽陶冷哼一声:“阿双为父的正妻,便是你的母亲,不可如此无理!”
“父亲您恐怕忘了,我母亲牌位前可还少了一杯敬茶呢!”谢如芙不是不愿叫这一声母亲,有些明面上的事,她还是愿意做的,但是既然有些人连明面上的事都不肯做,也就怨不得她不配合了。
闵从双扶正的那晚,旁的礼仪规矩一应不少,只是偏偏她母亲的那杯茶,却似被人有意无意地忘记了。谢徽陶身为国子监祭酒不可能忘了这件事,只是连他也提都不提,实在是让谢如芙心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