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用这种态度跟父亲说话的吗!”谢徽陶勃然而怒,“我看什么木樨宴你也不用去了,免得你去了丢我们谢家的脸,去请个教养嬷嬷来,好好教导她什么是三从四德,什么是女德!规矩没学好之前,不许出门!”
谢如芙一挑眉毛,敢情在这儿等着她呢,她看一眼闵从双,微微一笑道:“谢家忽然请了教养嬷嬷倒也是个稀奇事儿,只是外人都以为谢家只有两个女儿,不知这个教养嬷嬷是给谁请的呢?”
“阿珠阿宝都知书识礼,自然是给你请的。”
“旁人家的教养嬷嬷都是在孩童三岁总角时请的,女儿已年近及笄,突然请起了教养嬷嬷,”谢如芙虽嘴角含笑,眼中却是冷的,“怪不得失恃女总是遭人嫌弃呢。”
“你!”谢徽陶被气得站起身来,拿手指着谢如芙的鼻子,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老爷,您可别气坏了身子,”闵从双赶紧起身替谢徽陶顺着胸口,又对谢如芙道:“闵姨从未怪过你,那木樨宴你想去便去罢,只别与你父亲顶撞了!”
正在此时,李嬷嬷领了一个穿比青马甲的妇人进来道:“致烟阁的人到了,是否可以替二小姐开始量身了?”
外人在前,谢徽陶只得收敛了怒容,那个水晶虾饺是再也用不下了,冷哼一声,拂袖而走了。
闵从双送走了谢徽陶,回过头来道:“阿珠阿宝的尺寸,你们那都有了,过会子送了衣裳花样来,我让她们两个选了再送过去。这是二小姐,你这就过去替她量一下吧。”
那妇人低头应了是,走至谢如芙前,匆匆抬头看了一眼,见谢如芙面色如常,便仔细替她量了起来。量完之后,又拿出数块布料,讪笑道:“今日出来得匆忙,只带了这几块布料让二小姐选,二小姐若是看不中,奴家晌午后再另带了布料来让小姐选。”
谢如芙先细细看了这几块布料,见都是紫红暗纹,正红大花之类只适合年老妇人的颜色,其中只夹了一片嫩黄布料,便道:“我看这个颜色就挺好的,就这个罢,也不劳烦你再跑一趟了。”
“小……小姐,可真是选定了这个颜色?”那个妇人神色透露出些许紧张,引得闵从双看了一眼。
“就这个吧,我挺喜欢的。”谢如芙神色轻松,好似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这衣裳急着要用的,式样要用你们店里最好的,可记得要紧着做好送过来!”闵从双似乎是怕谢如芙反悔一般,立刻出言定下了。
“多谢闵姨费心了。”谢如芙施施然行了礼之后便回了如意居。
“小姐,小姐,你果真要用那块料子吗?”听完谷雨的转述后,芒夏略显焦急。
“这个……我也未曾想好。”谢如芙沉吟道。
的确,过往十六年来,她与锦华居那位井水不犯河水,与谢父也不过是见面请个安罢了。这几日里,她的所作所为比之过往,可以说是有些出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