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连魏老太也愣住了。
奇怪,她力气这样大吗?!竟然一巴掌就能把这小胖妞给打翻了?!
“蓁蓁!”
然而魏老太愣神不过几刻就被一声凄厉的喊声打断,魏母冲过来,一把抱住倒在地上,看起来似乎十分可怜兮兮的魏蓁蓁。
“我可怜的小女啊,婆婆你要打就打我吧,孩子是无辜的,你若有什么不高兴,冲着我来便是!”魏母跪着哭求。
“我不要娘挨打,”魏蓁蓁猛地摇头,瑟缩地看向魏老太,“祖母要打就打我好了。”
孤苦的女人,无辜的孩童,两人瑟缩地相拥而泣,这一幕显得魏老太越加的蛮横冷酷。
“够了!”作为一村之长,发生了这种事情,也不能视而不见,所以村长出声制止呵斥,“魏李氏,三根他也是个孝顺孩子,大家伙都看在眼里,你现在闹到这种地步,像什么样子?你作为人母,一碗水要端——”
自从魏大根考到童生后,魏老太自觉身板硬了,连村长的话也不爱听,所以没等村长说完,她就跳起脚来强词夺理道,“狗屁!他们不孝顺兄长就是不孝顺我!不孝顺我老婆子就是要骂他们!”
“你!”村长气急,差点就要骂这泼辣的老虔婆了,竟然这样当众反驳他,让他面子上十分过不去,威严尽失!
村长皱着眉头,话到嘴边又想起魏大根的童生身份,最终把不悦憋回心里。
哼!魏老太最好祈祷魏大根早日考上秀才,否则……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见村长也不说话,魏老太越加的得寸进尺,她抖擞了威风,想继续痛骂魏母魏蓁蓁两人,扬起的手却因为魏母接下来的一番话僵住了。
“所以在婆婆眼里,我们只能为魏大根一家卖命,做牛做马也不能有怨言,不然就是不孝,我要问问苍天老爷,问问官老爷,我们还有没有活路!我还要要问问官老爷,像魏大根这样狼心狗肺,不仁不义的伪君子也能考上秀才吗?”魏母厉声道:“若是官老爷说可以,我就一头撞死在那衙门前头,我死给你看!左右是活不成了!”
“贱人!你在说什么!?你敢?!”魏老太脸色狰狞,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怒瞪着魏母。
“你在说什么胡话?!”魏大根气急败坏道,从起争执到现在,魏大根压根没支过声,一直在旁闷不做声看着魏老太为他出头,然而魏母的话一下子戳痛了他,“别说污蔑人的话!我是童生老爷,去了官府,官老爷听谁的还不一定!”
魏母豁出去了,字字泣血:“那我们就找官老爷评评理!我有没有说错?!魏大根你从不做农活,没为家里赚过一份银钱,读书考取童生的钱都是我相公和二伯子赚取的,你们一大家子贪得无厌,丧了良心的狗东西!逼得亲兄弟一家没活路,你不要脸没关系,我们活不了,你也别想好过!哪天晚上我一根麻绳吊死在你家大门口,我看看你这样逼死了亲兄弟一家的人,怎么还能考秀才?!”
考取功名考取秀才除了学识外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名声!
魏母如果真的这么做,不亚于毁了魏大根的秀才之路,当官之路。
魏母话语一出,魏老太和魏大根两人顿时就青了脸。
毕竟这也不是孝顺不孝顺的问题了,因为魏母告的是魏大根的不仁不义,而不是魏老太的不仁不义。
“魏大根你说话!乡亲们都在这里,你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说到底是谁错了?要是我错了,我们就去找官老爷来评理,天底下有没有逼死亲兄弟一家的秀才相公!这样的人还能不能当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