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都别闹了!”
场面越闹越僵的时候,村长终于出现了,他在来的路上已经听完了来龙去脉。
凭良心讲,他也认为魏老太这个人不地道,做事不公,可是谁叫她是长辈,即使做事再过分,作为晚辈只能忍着。
所以村长只能劝说魏三根一家,叫他们不要跟长辈过不去,一家子过来声讨老母亲,实在是不像话。
魏母哭诉道,“我们哪敢声讨娘,我们声讨的是大伯,不是我们不想忍啊,我们忍了这么多年可抱怨过什么?然而这次事关我们一家的命,再忍下去,我怕要我们一家的命都赔上,大伯才肯放过我们。”
“分家前我就不说了,分家后逢年过节该有的孝敬我们都给了,时不时上门打秋风我们从来没说过什么,这次大伯上门请教我们三根打猎的经验,我们尽心尽力地教他,没想到他图的不是这个,只是想打着这个由头来哄骗我们的钱财,这样也就算了,村长您不知道,大伯他心坏啊!他遇到熊瞎子不提醒我们也就罢了,还引到我们身边,差点叫我们两口子当场死在那里!如今我们上门说理,他却毫无悔意,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反而盯着那熊瞎子,非要我们让给他,您是村长,您给评评理,天底下有没有这样的道理?!”
魏大根红着脸反驳,“你别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骗取你们银钱?!”
“那您一个读书人无端端想学打猎是为什么?您从前可是连田边都不去的,生怕脏了您的鞋!”
魏大根哑口无言。
魏老太顿时觉得自己的大儿子受欺负了,跳着脚,瞪着眼睛骂道:“三根他媳妇!你在说什么胡话!信不信我让三根休了你!挑拨他们兄弟俩的感情,闹得我们魏家家宅不宁,好个泼妇!”
“是我让魏家家宅不宁的吗?明明就是大伯子做事过分!”魏母不说魏老太的不好,只说魏大根的不好,让魏老太对她无可指摘,“如果真要这么黑白不分,我无话可说,可是我没有做错事,我不接受休弃,只接受和离。”
“不!我不同意!”没等魏老太说话,魏父就激动地大喊,跪在魏老太身前请求道,“娘,我不想和娘子分开,裕子也需要娘,请别强逼我们分开!”
魏蓁蓁扑通一下也跟着跪下,“祖母,请不要赶娘走,请不要分开我们一家人。”
明明幸福美满的一家,却硬生生因为长辈的无礼要求而被拆散,这一刻,围观众人原本就对魏老太颇有微词,此时就愈发看不过眼了。
“魏老太真的太过分了,难道她要逼得三根一家妻离子散才罢休?”
“还真别说,我都怀疑三根是不是她儿子了。”
“就是,哪个娘是这么做事的?常言道手心手背都是肉,我看这只有大根是肉,三根是草啊。”
……
……
魏老太这一次是真的气急败坏了!
自从魏大根考到童生,她从来没被人这么指指点点过,左邻右舍对她只有羡慕和讨好,毕竟魏大根是村里最有希望考到秀才的人,所以即使背地里村里的人对她怎么不满,当面从没人敢像现在这样直接当面说出来。
“你这贱人!”魏老太看魏蓁蓁火上浇油,她年纪最小,离自己又近,劈手就是一巴掌甩过去。
魏三根是她儿子,当着这么多乡亲的面,她不好动手以免又被指责偏心,可是魏蓁蓁就不一样了,说好听一点是她孙子的童养媳,说不好听一点就是她家的下人。
魏蓁蓁整个人仿佛被吓怔了,直愣愣的看着向她冲过来的魏老太,胖乎乎的小身子随着魏老太的一巴掌扑通一声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