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筠婉狠狠鄙视了自己一顿,顺便强行给自己找了个心安理得继续沉沦的蹩脚借口。
周围响起一阵拍手呼喝声,梁王的笑声尤为响亮,“七哥,你再抱紧点,可千万别让七嫂摔下来啊。”
你个小坏蛋,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安筠婉一边扮娇羞,一边又在心里默默给他画了个圈。
萧祜宁手臂上的力道却真的加大了一些,低头看看怀中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偏头轻轻一笑,“九弟,走吧。”
拜过天地,拜过高堂,夫妻相互一拜,安筠婉便被送入了洞房。
外面的哄闹声被一门隔绝,安筠婉在床榻上坐得有些腰酸背痛。思量着这场喜宴一时结束不了,她偷偷将盖头挑起一个角,明亮的眼珠左右一转,见屋内除了她再无旁人,索性起身舒展起因长时间没活动即将麻木的胳膊腿。
房内红烛高照,喜字贴了满屋,营造出一派喜气洋洋的氛围,倒还真像个婚房的样子。
窗外的天已经黑透,宾客此起彼伏地劝酒声却迟迟不散。
安筠婉做完伸展运动,视线转向紧闭的窗口处。眼珠一转,她蹑手蹑脚走到门后,扒着门缝闭起一只眼往外瞧。
门外隐隐有两个人影立在两旁。安筠婉撇撇嘴,萧祜宁这难道是怕她跑了,所以派两个人来看着她?
真是笑话,她要是想跑,还会等到现在?
红灯笼的光晕绕得她一阵眼晕,院子里除了影影绰绰晃动的几道人影,安筠婉别的什么也没瞧清楚。
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这次将整个人贴在门上,使出吃奶的劲儿换个角度瞧,最终却仍是一无所获。
她的动作越来越大,无意中弄得门板咯咯响。立在门外的人察觉到异常,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人试探着问:“王妃,您有什么需要奴婢去做的吗?”
安筠婉像个壁虎似的僵在门上一动不动,没出声。
半天没听到回应,另外一人压着声音道:“许是哪里来的老鼠,别管它,明日去管家那里领些药过来治一治就是了。”
成了“老鼠”的安筠婉轻手轻脚地把自己从门上扒拉下来,慢慢往后退。
装完壁虎装老鼠,结果却是什么也没看到。
安筠婉扫兴地收了架势,开始在屋里踱步溜达,途经一张摆满吃食的桌子,她顺手拿起一块糕点往嘴里送,结果却是越吃越气。
同样是成亲,萧祜宁可以在外面大吃大喝,她却只能在这里吃这噎死人的糕点,实在是不公平。
安筠婉愤愤将嘴里的糕点嚼得咯吱响,兀自在那儿想,要是今晚萧祜宁被人灌醉来不了才好,那样倒是省得她费劲对付。
她这儿正想得美,门外的两人突然齐齐唤了一声,“王爷。”
随后伴随着一声“吱呀”,门被霍然推开。
安筠婉浑身一激灵,跨着箭步便往床边冲,慌乱将盖头重新放下,又随手把刚才吃了一半的糕点胡乱塞在床单下。
门又响了一声,之后红灯笼的光连同着喧闹声一并给关在了外面。
房间内一时安静的吓人,只剩下轮椅滚动的声音。随着那声音越来越靠近,安筠婉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萧祜宁推动轮椅进来,先是扫了一眼桌上缺了一块糕点的盘子,随后轻轻挑起唇角,缓缓朝安筠婉所在的位置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