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饭,何森让宋西原和顾桐先离开,他开车带衡在去松山寺,松山寺地处郊外,从市区过去的路程得有个把小时。
衡在接连抽了两支烟,正想点第三支,何森伸手过来,一把夺下打火机给扔车窗外,“你他妈疯啦,抽了几支也不嫌呛,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衡在这人有一毛病,心情郁闷时就抽烟发泄,能几天几夜不出门,也不跟谁联系,一个人憋着,或者去酒吧,顾桐在给她收拾行李的时候看见床头柜的烟灰缸里全是烟头,把人小姑娘给吓个不轻。
“你嫌呛就开窗啊。”衡在懒懒地靠向座椅,烟盒丢回置物箱里。
何森歪头白她一眼,两边窗户原本就开得大拉拉的,“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没遇,是我心里有问题。”衡在说。
何森猛吸了一口凉风,“精神病还是心脏病?严重的话我好安排医生来给你治,别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啊!”
衡在笑骂:“你丫才有病!”
“话可是你自己说的,我一开始还以为你脑子里有呢,不然能几次三番来这松山寺求姻缘?”何森敲着方向盘,“过来人告诉你,缘分这事儿天注定,得随缘,该是你的就是你的,硬要在一起也没什么意思。”
衡在闭目养神,“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那天晚上算是说开了一些话,但温斯倦没听她解释,兀自开车走了,也不知道他这两天在云南怎么样了,回来后还会不会理她,按他的性子,估计连一个正眼都未必给。
想到这儿,衡在重重地叹气。
何森也叹,“爱情使人癫狂啊!”
......
到松山脚下,何森随便找了一地儿停车,跟衡在一起爬山,虽然今天这身西装皮鞋委实不太适合,但都到这儿了,怎么着也要去寺里转两圈。
往山上爬了小段,何森望望周围密集的树林,再望走在前面的衡在,平常还瞧不出来,这姑娘细胳膊细腿的,速度竟然比他这个大男人快,正要叫衡在等等,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响。
拿出手机听了几句,何森的脸立马变绿,骂了声操,就喊住衡在:“你自个儿爬了,我得回公司一趟,有点破事要处理,你要求多久,我让宋西原过来接你。”
衡在背对何森挥挥手,“滚吧。”
“哎!怎么跟你老板说话的!”
没礼貌的丫头,也不知道谁给惯的!
何森吼完还腹诽两句,才下山。
松山寺建在半山腰往上五百米的地方,从山底往上皆是一片绿意,尺树寸泓,曲径通幽,地上的光斑大小不一,吹来的都是凉风。
到半山腰,路才开阔。
衡在休息一会儿,再走十几分钟就到达寺庙门口,平常进出的香客不多,清静,只在庙会或者秋天赏红叶的季节这里才会挤满人。
衡在去寺庙东边的小佛殿,殿前种着一颗好几百年的大树,枝桠上挂满了求姻缘的竹牌。
上上个月衡在也挂了一个,围着大树走一转,那块写着阿倦和在在的竹牌还能瞧见,起了风,晃动的声响跟铃铛一样。
佛殿内,方丈刚给一位姑娘解完缘法,等姑娘走,衡在走进去于香桌前坐下。
方丈闭目双掌合十,悠悠道:“今日缘法已解完,还请施主下次再来。”
衡在也合十掌心,“不问缘法,我想再来求一次。”
方丈睁开眼看看衡在,“施主想求什么?”
“我上次来,您告诉我缘分可遇也可求,但是那个人现在已经不理我了,我本来还想跟他结婚来着。”衡在有些伤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