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别墅。
外面无星无月的夜色最是安宁静谧,如浓稠的墨汁,紧紧包裹着夜幕垂帘下的一切,伸手不见五指,让人心生胆寒。
医生来给衡在做检查,确定注入体内的液体只有麻醉功效,对身体无害后,温斯倦派人送走医生,但他没立即离开,把被子拉上去一些给衡在盖好就挨着床边坐下,待了有一会儿,才开车去公司的“废弃仓库”那边。
当时林夺照旧在暗中跟着衡在,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马上报告给温斯倦,而那时温斯倦正准备跟韩莫霖齐羡离开酒店,一听消息便直接赶去现场,丁战带来的人跟那帮打手混战,林夺脱身后就连忙和丁战跑来想帮忙,那拨人已经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哀嚎,温斯倦扔掉手中的收缩棍拉开车门,小心翼翼地将衡在抱出来,他俩走上前,温斯倦撂了句“这些人交给你们处理”,然后把衡在抱上超跑,带去自己的私人别墅......
林夺和丁战刚一个个审问完那帮打手,正等着温斯倦过来。
打手全被关在一楼的黑屋里,这个所谓的“废弃仓库”外乃至各个角落过道都有人看守,丁战到仓库门口迎温斯倦到二楼的隔间,把审问情况大概说了一遍。
“带头的是谁?”
温斯倦坐下就问,在旁边桌面上取了支烟点燃,指尖的青色烟子于空气中飘荡,顶灯发着雾白的光,在他白而沉凛的脸上浮动,一派清冷模样。
林夺点开照片上前来,把平板递到温斯倦面前,“钱洋,极罂的得力助手,上次云南分公司出的问题就是他主导,今天也是他给衡小姐注射麻醉药再带上车的,想拿回录音笔。”
温斯倦抬眼瞧了瞧钱洋的长相,“江家有没有参与?”
“听他的说法,好像还与江鸣有关。”林夺说。
温斯倦抽了口烟,嗓音没什么温度,“再挑三个人和他一起送去给公安局,就说是君临运货途中挑的礼物,罗局会自行处理,剩下的都放回云南去,别忘了让他们知道那四个人已经死了。”
“是!”林夺点头。
当初没把录音笔交给警察是碍着江舟山的情面,这回的事儿还不清楚江家到底参没参与,但既然要把事情做绝,那他也不能落于人后。
这时电脑屏幕切换到黑屋里,温斯倦盯着看了小会儿,似想起什么,又问林夺:“他现在的情况如何?”
林夺:“左手右脚都折了,要叫人来治吗?”
“不,”温斯倦的眼底清冷无光,右掌食指轻轻敲着沙发扶手,“把另外一半也给他折掉,再注射麻醉,让他享受一下只有头和上半身活着的感觉。”
“是!”
林夺转身便出门按吩咐去办事。
这时,西装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温斯倦脑海里倏地一下就闪过衡在的脸,旋即把手机拿出来,一看只是韩莫霖发的消息,他又莫名松了口气,可还是没多留,掐了烟起身就看向站在一旁的丁战,“你和林夺把事情处理完就好好休息一晚,明天跟我去江家。”
之后,人迅速下楼开车走了。
......
漆黑的卧室里没有一丁点儿声响,麻醉的劲儿差不多散了,但四肢还是发软,衡在有些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伸手按床头的开关,卧室瞬间亮堂起来,眼前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她翻开被子下床,摇摇晃晃走到卧室门口,拉开门出去,扶着墙一步步往外走。
走廊也是黑漆漆一片,静得耳边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衡在隐约记起下午的场景,脚下忽而踉跄,碰翻了角落的摆件儿。
砸声刚落,又是“哒”地一声,走廊倏然间就亮了起来,温斯倦站在旋梯旁边看着她,手缓缓从灯光开关上放下来。
衡在抬手遮住刺眼的灯光,过了半天眼睛才完全适应,慢慢抬起头,一点点看清了温斯倦的脸后,往前跑几步扑进他怀中,双腿没有力气,整个身体都靠向他,“阿倦。”
许久都没听见她这样喊了。
温斯倦便是微微怔楞住,垂眸看着埋在他胸前露出来的半张俏脸。
“阿倦——”
姑娘又喊,声音软得发紧。
衡在想抱他,双手却没有太多劲儿,身体一瞬要往下掉,温斯倦扣住她的腰,俯下身将她打横抱起,回卧室。
“这里是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