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里。”
衡在好整以暇,看了眼车门,没有第一时间坐进去。
“因为网上照片的事,秘书去查了些资料,今早有提起。”温斯倦道,神色依旧淡淡静静的。
“还以为温总不会在乎这种小事,原来是亲自处理,那照片也不是造假的了,”衡在笑了笑,走下马路牙子,在他跟前站,仰起脸与他相视,眼里藏着笑,“可是温总,今天不是不承认你在云南救过我吗?怎么现在又承认了。”
温斯倦手搭在车窗顶上,站姿随意,那双桃花眸子狭长而幽邃,上半身往前倾,四周的气压随之低低压来,俊逸的脸一下于衡在瞳孔上放大,细致到每一寸线条,衡在忽然心颤,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什么时候,我说承认这两个字了?”
还弯着腰,温斯倦轻轻勾了勾唇角,仍看着她,眼底掺着些自嘲的意味,“而且谁告诉你我没住那家酒店的,嗯?”
说罢,温斯倦才直起身来。
衡在紧抿着殷红的唇,温斯倦做了个“您请”的手势,衡在再望望他,想了小会儿坐进副座。
“安全带。”
温斯倦善意提醒,见她系上,这才关好门就绕过车头,上车,往衡在住的立天小区开去。
静谧的车厢。
衡在歪头,饶有兴致地盯着温斯倦瞧了挺久,车内光线暗,他侧脸线条上晕了一层淡淡的暗光,显得俊毅又孤傲。
他似乎没怎么变,还是一样帅气醒目。
“当时比赛得了冠军,为什么没有继续打了?”衡在率先开口询问道。
温斯倦眼眸微垂,看着车前方,嘴角嘲弄:“还有学要上。”
“也是,”衡在应了声,想起以前的事,又问道,“那怎么没回老家考公务员,而是做现在的工作了呢?”
“不喜欢。”清清淡淡的三个字。
......
他生性就是个桀骜不羁的人,怎会屈服现状,甘于重新回去过那种无聊透顶的体制生活。
那时他还不知道衡在已经离开,一心想着要赢得比赛,只要证明这条路是对的,和衡在的未来就能看得清楚很多,在国外打比赛的期间里,他顶着全队的压力每天训练讨论战术,常常忙到深夜,又因为有时差,跟衡在联系的时间不多,衡在也理解他,让他全心全力准备比赛,不曾想,等他捧着奖杯回国迫不及待跑到小公寓找衡在时,里面的东西没动,只是人不在。
号码也已被注销,去学校,班主任告诉他衡在半月前就退学了,但并不知道去了哪里,他当时就有些懵,找遍了所有衡在能待的地方,问遍了认识她的人,却都没有结果,身边朋友劝他放弃,就是个女朋友,没了可以再找,恋爱又不是只能谈一次,直到陈清来找他。
那晚他喝得醉醺醺地回基地,不知是谁提了一嘴网上衡在的照片,说的话不堪入耳,把他彻底激怒,冲上去就扭打在一块儿,闹了一通,最后基地差点儿没了,和他相熟的才明白,他动了真情,也才知道他努力了那么久的东西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
窗外的街景美轮美奂,华灯亮如白昼,慢慢往后移去。
温斯倦把车停在楼下,衡在解开安全带,“谢谢了,温总。”
“不客气。”温斯倦说。
衡在推开车门下车,未关上,弯腰下来看着温斯倦,“差点忘了说再见,不然下次就没机会见到你了,再见了温总!”
想起先前她说的再见,温斯倦眸中隐隐有笑,也礼貌应她:“再见。”
回到家,衡在到阳台那儿去,超跑稍作停留,这才驶离。
衡在望望漆黑夜空上挂着的月亮和星星,在外边多站了会儿,等超跑消失在夜色里,她回屋去洗澡。
今早衣帽间被顾桐打整了一遍,衡在洗完出来,翻一圈才找到她平常爱穿的那套睡袍,把身上的浴巾拉掉,皎皎如雪凝般的皮肤露在灯光之下,更显白皙细腻。
削肩瘦腰,蓓蕾白软。
衡在瞥一眼镜子,披上睡袍,腰带随便系了个结,抓着浴巾欲拿去阳台晾晒,没多注意,桌上的包给带落在了地上,拉链没关,口红气垫全都掉出来,还有只黑色的笔。
衡在捡起来瞧了眼,没有任何标识和logo,只有一个按钮,衡在按了下,里面便传出说话声。
“放心三少爷,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缺利益熏心之人,那俩嘴严实着,又贪财,我仅仅稍加诱导一番就死心塌地为你办事,任他温斯倦怎么查都查不到你头上,你只需要继续帮我运货,到时候少不了你的那份,你还能把家族的生意全部从温斯倦手里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