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明松面色难堪,被一个女人给堵墙角了,还不能说不是,只好憋气地喝完一杯。
之后便是一片寥落,没人敢当着齐芦的面逼酒,生怕被老板大姨子扣上一个拉帮结派帽子。
宴席散尽,一群人起身告辞,齐芦借口和王文远有话说让人先走了。人走掉后,她一把拍开王文远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
王文远道,“抱歉,我也是不得已。”
“我记得你有两个秘书,怎么不找他们来?”她起身,“医生让我保养身体,一定要吃得清淡,连荤腥和重口都少沾,更别说烟酒了。帮你喝一杯,指不定要少活十年,你拿什么来赔?”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他有点坐不住,但还是尽量坐直了,说话结巴,“他们在外面,负责控场——”
齐芦站起来,低头看他,脸酡红,鼻尖冒出细细密密的小汗珠。她问,“我来之前,你喝了多少?”
他伸出两个巴掌。
十杯?八两?还能硬挺了全场不失态,这自控力也算是超强了。她不好再说什么,开手机叫网约车,然而附近用车人太多,得等半个小时。
王文远入肚的酒精开始发挥作用,身体缓缓往下滑,显然坐不住了。
齐芦用力拉了他一下,没拉得动。她看看自己的小身板,身高虽然有一米六五,但是车祸亏空太大,现在不足九十斤;而王文远身高一米八十,体重起码一百四十。差距太大,怎么都搞不定的。她咬牙,拨了欧阳北的手机,还是不通。王八蛋,还真是放心。无法,只得再联系伍苇,然而,小白花肯定也是被男人给忽悠住了,也跟着关机。至于伍苇的贴身助理卫东,早就放了他年假让回老家过年了。
她心里吐槽,这两口子,混日子混得天上有地上无。
没等她找到人帮忙,王文远彻底坐不住了,从椅子上滑到地上。幸而铺了厚厚的地衣,人没太伤到。
齐芦搬开椅子,用力将他的身体挪平,“王文远,还听得见不?使把力气站起来,去沙发上——”
王文远能听见声音,口中咕哝了一句不什么,手在地上撑了一下。她忙架了他跌跌撞撞站起来,扑去了一边的沙发。简单的一个行动,折腾了五六分钟,满身大汗。
她擦了一下额头,去包间门口叫了服务员主管来交待,定一个房间。前台回馈消息,普通标间没了,只剩下行政套间。这种时候,已经没办法管钱的事,而且他应该也不缺钱,便同意了。
行政套间的管家得知客人的情况后,叫了两个男服务员来,准备帮忙将王文远给搬上去。
“别走大堂的电梯,走你们员工电梯。”
王文远代表的是欧阳北的脸面,前面刚了那么久,可不能现在功亏一篑。若是被人看见宴会开席便喝醉了,连基本的公关外交都做不好,肯定又是一大篇闲话。
服务员伸手去拉王文远的手,被一把打开。行政管家让他们稍等,隔了几分钟再试,结果又被打开。
齐芦无法,只好走过去问,“王文远,我找的人来帮忙,能听见吗?”
王文远眼睛张了张,一轮黑水晶在里面动了一下,似乎听进去了。
这回服务员再试,成了。
齐芦又擦了一下额头,这警戒心,确实没谁了。
出包间,走员工通道,上了员工电梯,直达酒店顶层的行政套间。王文远似乎在行走中恢复了一定的意识,一半身体重量交给高大的男服务员,另一半则靠自己撑住,还不错眼地盯着齐芦看。
进房间后,刚想把人给弄床上去,他却推开服务员,撞了卫生间门进去,抱着马桶狂吐。
齐芦抽了抽嘴角,把服务员打发走,请行政管家帮忙准备温水和解酒的汤药。
“王文远,你没事吧?”她端着热汤敲卫生间的门。
王文远进去后,先是吐,后面开始放水,再后来又吐。中间她去关心过,王文远迷糊着道,“别进来,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