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忙总算是过去了,张信很是松了口气。
不过农忙过后也并不意味着可以休息,会过日子的农家汉子三三两两地结伴往县城或其他地方去找活计,挣些辛苦钱。
大牛和林山也来找过张信,以往他们三个就是一起出去的,张信婉言拒绝了,借口说身体不好,怕再干那辛苦活会受不住。
实际上张信心里想着分家,总得找个法子来些快钱,还不能让王氏他们知道。
早上起来,王氏看到张信在家,诧异道:“你怎么在家?昨儿个大牛不是来找你了吗?”按老黄历老三该一早上县城找活计去了。
“我想休息个几天再说,省得身子再出问题,到时候钱没挣到,还得花钱买药。”
听了这话,王氏立刻炸了:“休息?!你还想休息?前些日子你不是在家休息了吗?我看就是上次惯的,早知道就不请大夫了,懒死你得了。不行,明天你必须得给我去县城找活干,一天十几个钱呢。”
“我不去。”张信不为所动,坚决拒绝被压榨。
“什么?!!”王氏声音又高了八度,散步经过的母鸡被吓了一跳,直接下了个蛋,慌张地跑开了。
王氏没想到一向老实的三儿子敢反驳她。
“老天爷啊,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让我生了你这个不孝子,刚生下来的时候就要了我半条命,辛辛苦苦养大了还整天的气我。”王氏张开嗓子就开始嚎。
“你个不孝的东西,谁家农闲不是出去找活干的,就你身子金贵,还要休养,你咋不再找个人伺候呢?你以为你是地主老爷呢,没那个命还要穷讲究。”
张家在村里的位置是中间靠后,平日里门前往来的人不少,王氏这么唱骂起来,立刻围了不少人。
“这又是怎么了?”
“他家老三没跟着去城里找活计,说要休息几天,这不老嫂子就闹了起来。”
“不是吧,他家老三真这么说,是老四吧。”
“他家老四我今早送我那口子出门的时候看到他,去了县城了。”
“这么说张老三闷头椽子要出头啦?”
“估计是被逼狠了,没看到上次被抬回来了么。”
“不过张老三也是的,谁家不是忙完春种就去找活干的,想来是上次养病尝到了甜头。”
“我看也是,这道理就跟成亲前那些个愣头小子似的,一旦尝了鲜,就整日想着那起子事。”旁边一个中年妇人趁机打趣那些个新媳妇。
“看嫂子脸色红润的,也不见得成亲多年的就想得少。”不少人羞红了脸,不过村里人都说得开,其中的一个更是反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