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末,太阳渐渐偏西。
见时候差不多了,旁的人家也都陆续回去了,张父便招呼张信和张安回去。
张信扛着锄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跟了上去,这些天张信和张父在地里干活,若非是关于农活的,一般都没怎么交流。虽说原身和张父就是这样相处的,但也不乏张信自小和父亲相顾无言的原因。
张信他爸为了负担家里的生计和几个孩子的学习费用,经常在厂里加班加点,张信在家就很少见到他,平日里自然没什么交流,而张信他爸关心孩子也就问一下学业情况和差不差钱花,等张信察觉这种局面的时候,却不知该怎么改变,只好在行动和物质上补偿交流上情感的缺失。
有些沉默,不是无言的尴尬,而是爱的默默奉献。
迎着晚霞,村里的庄稼汉三三两两地往家里走。
股股炊烟袅袅,又伴有鸡飞狗叫,儿童嬉闹声,整个村子给人以平静祥和。
张信很享受目前的生活状态,或许是历经了城市的喧嚣,使得张信格外怀念小时候在农村的日子。当然,如果没有家里那一大家子糟心事就更好了。
张家院子今日比往日热闹不少,张信远远就听到孩子玩闹嬉笑的声音,只是没有听见三个丫头的。
张信进门就看到除了他这房的几个孩子每人手里拿着几块糕点在开心地玩闹,不时咬上一口,甜眯了眼。
三丫在一旁羡慕地看着,二丫讲骨气,不屑的撇过头去,只是眼里的渴望出卖了她,大丫在帮着刘氏烧火做饭。
“三弟。”
张信闻声望去,原来是在县城的福临客栈当伙计的老二回来了,怪不得几个孩子有糕点吃。
“二哥。”张信打了个招呼,态度不冷不热。
“听说你前些天晕倒了,在家里休息了几天,这是怎么回事,我看你身子也没这么弱啊。”老二张丰拍了拍张信的胳膊。
“一时干得狠了些,二哥没开过荒想来是不知道其中的艰辛。”张信淡淡地回了句,看来这个老二也不是个好相处的,那话就差直说我知道你在偷懒了。
开荒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清除地面上的杂草之外,还要不时应付地里的石块,重要的是土地没有经过耕种,土质僵硬,光靠人力来开垦,其中的辛苦可想而知。
可以说新开的三亩荒地是原身拼命换来的,至于张父,人老了去开荒不合适,老三张安则是不说也罢。
张丰没想到张信会这么说,愣了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道:“正好我今儿个带了只烧鸡回来,给三弟你补补。”
“那就多谢二哥了。”张信没有和他过多纠缠,招呼三个丫头回屋。
晚饭的菜色明显丰富了许多,桌上赵氏一脸骄傲,逮着机会和王氏几个不时讽刺张信几句,说什么没本事挣钱,就得老实干活,别整日里想着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