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经天昂首将碗上的酒灌了,因为喝得太猛,酒水顺着嘴角向两边溢出。他将碗顿在桌上,擦干嘴角的酒水,复又去倒了一碗,尽数喝了。两碗下肚,终于有了些满足感,他咂吧着嘴巴。
“痛快!”
对面的书生静静地看着他。石经天叹了口气,“为兄今晚虽然玩得痛快,却没能掳来秦湘那头牌,着实对不住兄弟!这样,为兄答应你,等过几天风声过了,为兄为你再去那天香楼走一趟,定要将那秦湘掳了来,替你成就一段姻缘美事!也不枉你我兄弟一场!”说着哈哈大笑起来。书生却甚是脸嫩,连说不可。
“承蒙石兄看得起,如此为小生…小弟着想,小弟感激不尽!但小…小弟想靠自己努力去赢得秦…秦姑娘芳心,不想假借他人之手,还请石兄能够体谅!”
石经天笑了,端起酒一扬而尽,他睁着大眼盯着书生,“兄弟也太迂腐!为兄问你,你如何靠自己努力?”
“小弟自有自己的办法!”
“不是愚兄看不起你,你一介书生即便再有文才,上得京,高中榜首又如何?那时恐怕已是三年之后。那秦湘现为天香楼头牌,艳冠群芳,芳名远播,每天惦记她的人有多少?恐怕三年不到,她秦湘早已成为他人小妾!哎,兄弟,不是为兄有意打击你,你这法子行不通的。世事难料,转眼间沧海桑田,喜欢一个人就要跟她在一起,管他用什么法子!”
“石兄说的未尝没有道理,只是…”
“勿要再言,兄弟若是看得起石某,此事就交与石某处理,若是不然,老子现在就走,你我也再不复兄弟!”说着猛然站了起来。那书生却依旧定定坐着,不见胆怯之色。他也没有抬头,只是用右手中食两指轻轻敲着桌面。
石经天的脸上闪现一丝讶异之色,这时,书生终于招起头来,那刹那的眼神却让他心颤。
“石经天石捕头,恐怕今晚你哪里也去不了!”
石经天石捕头?竟然直呼他的名讳还有曾经的官名,石经天虎躯一颤,心知事有蹊跷,但他是个老江湖,胆色向来极壮,一愣之后反而镇定下来。
“哈哈,真是有趣!没曾想在此也能遇到往日旧人!来,石某敬你一碗!”将那碗酒端在手里,作势欲饮,却一扬泼了过去。对面的书生反应极敏捷,那碗酒竟泼他不到。
“好贼子,藏得好深!看你今晚如何逃得了我石某人手中大刀?”
抄刀在手,正要跨步上前将他砍了,对面的书生好整以暇地拍了下长衫下摆,唰一声,手中多了一把纸扇,他悠悠地扇着。“石经天,我若是你,定然不会那么冲动!你就不奇怪,我是谁?又为何敢突然跟你翻脸?难道就不怕被你一刀剁了?”
“先剁了也是一样!对死人的名字,老子向来不感兴趣!”
那书生哈哈一笑,“江湖传言,石经天有勇有谋,原来不过如此!我黄光既然敢与你石经天单独相对,老子就不怕你!你不知道吧,在你刚才喝的酒里,老子下了整整一两酥筋散,就凭你刚才那番动作,早流经全身,现在的你恐怕连拿刀的力气都没有了!”
石经天心里讶了一声,脱口而出。“黄光?”
书生将面一掀,扯出一张假皮,青年书生变成了一个三十出头的鼠须中年人。
“石捕头,别来无恙乎?”
这人果然是黄光。当年的平安旧人,一直被平安县令陈事谦倚重的小舅子和师爷。
“黄师爷,果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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