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慕参轻轻叹了口气,“不要告诉我,你没有带上弥相就到延安来了。”
凌商双眼缓缓眨了一下。
这半年来,他几乎没有让弥相为自己疗过伤,自然也没想过要带弥相到这炎热的西境。
夜慕参又无所谓地问道,“要不要我带你回屋?还是你想死在这里,让观里的真人为你敛尸超度?”
凌商这回眨了两下眼,也就是想让他尽快离开,别理自己。
夜慕参哂笑道,“怕我乘人之危么?哈,你若是照照镜子,就该知道这想法有多荒唐了。”
一手穿过他的后腰,一手将他的手搭在自己肩头,“不过啊,恐怕还是要劳烦你换个死法。否则……”
星辰般的眸子忽地晦暗下来,“否则,母亲若知道我眼睁睁看着你受尽痛苦而死,自己却袖手旁观,以后见到她,怕是要被她揪着耳朵痛骂呐。”
凌商几乎瘫靠他肩头,发不出半点声响,被他半抱半拖着回到了朴素冷清的屋中。
夜慕参不大自然地帮他脱掉了睡袍,毕竟原来的衣袍上沾了不少泥土与竹叶,还被凌商自己的脓血染得黑乎乎的。
一躺到床榻上,凌商就沉沉昏迷了过去。
身上的黑色图腾此时已经开始淡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