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人都很难受,不仅头痛,连胃都开始不舒服。
屋子里没有体温计,悦昭不知道自己现在体温是多少,但凭直觉是有些高。
也许是这几天昼夜温差大的缘故,加上几个晚上她没有及时添衣,回来的路上又受了风寒,现在她感冒了。
悦昭背靠在床背上,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心绪也不安。
她从没有遭遇一个人生病的状况,不免担心自己能否应付。
等天一亮就去附近的社区医院看看吧,悦昭心想,如果睡到天亮自然好了就太幸运了。
悦昭再次躺下,勉强让自己入睡,却怎么也睡不着。隐隐约约间,她开始想念张阿姨煮的小米粥,还有那些手工做的咸甜点心,她也想念属于自己的那张温馨松软的床,和现在躺着的木板床相比,她的那张床简直是童话世界里才有的存在。
悦昭很少生病,以往每一回发热咳嗽,身边都有人精心照看她,她什么也不用愁,按时吃药,多喝热水,吃清淡有营养的饭菜,持续地睡觉和休息,很快会好。
小米粥、鸡蛋羹、清汤细面、姜糖水、红豆双皮奶、川贝炖梨、新鲜的油麦菜、蒜蓉拌黄瓜……悦昭十分渴望立刻能吃到那些东西,脑子里不停地转,直到产生了幻觉,耳朵仿佛都已经听见张阿姨亲切的叮嘱:“你慢点吃,要细嚼慢咽啊。”
过了三点,悦昭才睡了过去,等再次醒来,她看了看时间是五点半,感觉自己整个人已经烫成了一个火球,头痛欲裂又口干舌燥。
悦昭心说实在撑不下去了,得去看急诊。
悦昭穿上自己的棉衣,拿着手机和钥匙便出门了。
她的脑袋重得和铅球一样,胃又空空如也,整个人头重脚轻,走几步路都觉得疲惫,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连走到巷口的力气都没有。
等她好不容易来到巷口,站在冷风里等了片刻,看见一辆空的出租车过来,赶紧招手拦下。
司机带悦昭去了附近的一家社区医院。
还在值夜班的医生为悦昭量了体温,有三十九度,再看了看她的扁桃体,说有点肿。
悦昭本以为要输液,但医生说没必要,吃药就行,于是她拿着两盒药走出了医院。
悦昭再次打车回去,当她走回巷子,听到有人在哼歌,抬头一看,一个健康的人正迈着轻快的步伐走来。
她认出那人是俞滕。
俞滕走过来,看见悦昭面色苍白,步子很小,惊讶地问:“你什么情况啊?生病了?”
悦昭小声说:“我发热了,刚去医院配药回来。”
“发热?多少度?你还好吧?”俞滕看着有气无力的悦昭,忍不住起了一丝怜惜。
他骨子里还是留有对病美人的怜爱之意,加上他知道这几天莫骤不在,这位病美人正缺人照顾,一时间不免有些心思活络。
悦昭说:“三十九度,吃了药会好的。你别再靠近我了,我还有点咳嗽,当心被感染。”
“没关系,我免疫力不错。”俞滕伸手按在悦昭肩膀上,柔情似水地看着她,“你真不容易啊,一个人出来打工,生了病也没有人照顾。既然我就住你对面,这两天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别自己硬撑。”
悦昭本来就头疼脑热,浑身不舒服,反应比平时慢了一拍,当察觉俞滕的手放在自己肩膀上,不由地不太舒服,冷声说:“我要咳嗽了,你真的别碰我了。”
俞滕一听,悻悻地收回手,人也不得不退开几步,心想算了,何必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呢,仅仅是长得美,又不是什么千金小姐,能给他什么好的?不给献殷勤的机会咱就收手,难道以为每个男人都会像莫骤那样去跪舔她?
想到这里,俞滕收敛眼里的柔情和关爱,整个人恢复了理智,他觉得自己刚才不该被美色迷惑,要是真把宝贵的时间花在一个廉价的女人身上,太不值得。
于是,俞滕笑着说:“我去上班了,你快回去睡一觉吧,感冒发烧睡一觉会好的。”
悦昭回屋后就着温水吃了药片,又因为肚子实在太饿,简单吃了一只粗粮早餐包,然后去躺下。
悦昭不停做梦,梦境如碎片一般繁杂,渐渐地梦里也掺杂进了现实——她在梦里持续发高烧,整个人像置身于沙漠一样,唇角干裂,喉咙火辣地发痛。
她迷迷糊糊地睡到中午,费力爬起来烧热水喝。
她的肚子实在饿得不行,只好打开一包方便面,将辣油和调味料都扔了,只拿出单个面饼放在滚水里煮,加了些许的盐,再打了一只蛋在面里,打算凑合一下,填饱肚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