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山,鸟兽还巢,刘勇一行人先是分罢了钱财,众人这才打道回府。
“俊哥儿,今日挣了不少钱财,不如到连云城快活一晚如何?”
“正要随林大哥去见一见世面。”
二人约罢,林业便向刘勇辞道:“刘哥,今夜我为俊哥儿好好接风洗尘一翻,便不回山上哩,先走一步!”
“钱财可够用?”刘勇道。
“足够,足够!”林业道。
“唔,那你二人小心些,明日莫要来迟了。”刘勇点头道。
“刘哥放心,某岂是孙儿那小子管不住裤裆?”林业笑答道。
“林哥,临别之际,你还要寒碜兄弟一下。”孙笑方在旁面带不满道。
“嘿嘿,玩笑话,莫介意,莫介意。”林业拍拍他道,又向众人辞别道:“兄弟们告辞!”
辞别众人,二人一路向连云城方向赶去,行得不久,看到路旁不远有一处河流林业眼睛顿时一亮,今时正值盛夏,又忙活了一天,他们早已浑身臭汗,所幸连云多水,林业当即大叫道:“俊哥儿,且先清凉一番!”
连云城虽无官府,但亦颇多规矩,将城中维持的井井有条,繁华更盛,其中便有规矩:戌时之后许出不许进。
“俊哥儿,快快,好巧卡在点上!”林业高俊二人在水中清凉却是一晌贪欢,误了不少时间,此时一番急赶之下,又是一场白忙。
“你两磨磨蹭蹭作甚?还进不进城了?”城门下,一位蓝衣佩刀汉子喊道。
“不好意思,有劳诸位,有劳诸位了。”林业赔笑上前与高俊出示出城西帮的令牌,那汉子看到二人令牌,本来就不耐烦的脸上毫不掩饰的鄙夷一笑,就在这时,林业掏出一枚不小的银子,塞与他道:“诸位兄弟守门辛苦,这是某二人的入城钱,以供兄弟们买些酒水解渴。”
“嘿,两位倒是善解人意,知我兄弟守门之苦。”蓝衣汉子接过银两,面色缓和了不少。
“林哥,那些蓝衣汉子是什么人?我们不是有令牌,为何还要交入城钱?”进入城内,高俊便将之前看到的疑惑问了出来。
“俊哥儿,那些蓝衣汉子是东海帮的人,交好些没错儿,你可要记住,东海帮的人和群英会的人最好不要招惹,这两个帮派不仅是大帮,而且势力稳固,不像其余四帮,青龙帮与虎头帮争斗不止,金枪门与刀马堂相缠不休,所以,要是惹了前二者,那是定要倒霉;可若是惹了后四者,他们却未必会对你不依不饶。”
“林大哥当真见多识广!”
“嘿嘿,好说好说,今夜林大哥就带俊哥儿你好生享受一番,走,咱先去吃顿酒肉!”
“当如此,某正要好生感激林大哥恩情!”
“你我兄弟,休言这些酸话,今夜只需尽欢,尽欢!”
二人一路相谈甚欢,相携来到一家酒楼,当即叫上了满桌酒菜,好生一番对饮高歌,阔谈志向,说道动情之时,更是互立誓言道:共富贵,同进退。
酒过三巡,酒水已不多,但二人仍未尽兴,可无酒如何助兴?
“小二,小二,上酒来!”林业大叫道,可是,此时酒楼正是最热闹之时,喊了半天却也未见到小二人影。
“他娘的,某韬光之时,一酒楼小厮也对某不假颜色,待来日某扬名后,当叫此辈知晓如何做人!”林业恨恨一锤桌面,对高俊道:“俊哥儿且稍待,某亲往一趟。”说罢他便往楼下行去。
来到楼下,林业扫视一眼堂内情况,只见小厮们一个个热情赛一个迎着入内客人,林业冷哼一声,当即黑着脸寻到柜前掌柜,道:“某且问你,他们是客,大爷便不是客了吗?”
“好汉说的哪里话?您当然是客,是稀客啊!”看着林业横眉瞪眼,满脸酒气,腰间带剑的模样,掌柜吓了一跳,赶忙说着软话,他不知林业是哪路游侠豪杰,也交过供钱头顶有帮派罩着,可他还是不想得罪这些游侠豪杰,只因这些人最是难缠,便是其他地方官府都觉得棘手,试想连云城的帮派又会做的多好?况且,就算有能力,怕也不会尽力,做的太干净,他们又如何敲诈供钱?
“稀客?稀你娘的屁!大爷叫酒,叫的嗓子都要破了,却还不见酒来!若是大爷不亲来此趟,汝是不是不知有大爷在此做客耶?还是不稀罕大爷这点酒钱?”林业怫然大怒道。
“好汉息怒,手下人偷懒蠢笨,没有眼色,某必好生责罚,至于酒钱,给好汉打个折扣如何?”掌柜道。
“谁要你的折扣?大爷岂是付不起酒钱的人?”林业冷哼一声,叫了一番酒水,道:“这些便全当做送与大爷消气!”
掌柜闻之顿时苦着一张脸不语,林业见之又狠狠瞪他一眼,道:“我兄弟方才都忍耐不住要劈桌了!”
“好好好,这些酒水权当做送与大爷兄弟们消气,还望莫要再折腾小店了。”掌柜连忙点头说道。
“这还差不多!”林业抱着酒转身就要向楼上行去。
“兄弟们,某打听到一大好消息,虎头帮要悬赏楚岳!我等立功扬名之时至矣!”
“啊?”
“胡哥,小点声,慎言!楚堂主可不是我们能打主意的对象!”
楼梯下,一张偏僻酒桌上,胡姓大汉放出一则惊人消息,同桌伙伴一人闻之大惊,另一人则小心劝言。
“怕什么?你们难道就不想知道悬赏楚岳的赏金是什么?”胡姓大汉面上不以为意,声音却不自觉的小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