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角含笑,桃花眼深深望着林小酒,是散发着奢侈气味的含情脉脉。
普通女人被这样的花花公子看上一眼,大多会升起教会他爱情的畅想,憧憬着令浪子回头,继而嫁入豪门的偶像剧桥段来。
然而,林小酒却清楚,这人骨子里和她一样,只享受男欢女爱,才没什么白头偕老的觉悟。
林小酒踩着十厘米细高跟,在大厦前的五彩石子路上走得如履平地,停到陆炽眼前。
“陆总,”她笑,“你是怎么知道我联系方式的?”
“你老板怎么也不肯给我,保护得跟商业机密似的,”陆炽故作苦恼,“我废了不少力气才问到,冲我的执着,能不能赏脸吃顿饭?”
陆炽为林小酒拉开车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林小酒也不扭捏,抬腿上车,动作从容优雅,可陆炽就是觉得她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诱惑,忽然想起一个词,用“媚入骨髓”来形容她最贴切不过。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尤物,那姓左的怎么那么想不开非要闹离婚。
陆炽当然不会为了一个手机号码耽搁这么久,这几天里,他将林小酒简单的人际关系调查得清清楚楚——陆大总裁私生活虽荒唐混乱,却也不想为一个女人招惹麻烦。
陆炽将车开到一家会员制的私房菜馆,期间妙语连珠,逗得林小酒咯咯直笑,气氛融洽美好。
晚饭精致不油腻,充分照顾女孩子的胃口,吃完饭,陆炽带林小酒去看了场最近很火的爱情电影,才将人送到楼下。
林小酒这一天过得相当愉快,若不是急着做任务回到现实世界恢复法力,她简直有冲动留在这里多做几年普通人。
在苏玖玖租的公寓楼下,陆炽借着路灯的昏暗,抓住林小酒的手,嗓音低哑磁性:“请我上去坐坐?”
林小酒笑着挣脱他的手掌,退后几步背着手看他,神情有些俏皮:“家里太简陋,还是改天吧。”
说罢,干净利落地转身上楼。
“为什么不让他进来,这样就能完成第一个任务了呀。”脑海中响起乾坤镯的声音,这家伙一向安静,林小酒都快忘了它的存在
“两个任务一起完成不是更好?”林小酒理了理长发,“男人得到的太轻易,就不懂得珍惜,这样我还怎么利用他刺激左英儒对我求婚呢?”
乾坤镯佩服道:“宿主高见。”
林小酒回到逼仄的出租屋,便一阵叹息,“薪水太少,实在没办法维持生活质量。”
乾坤镯看着一屋子的大牌化妆品陷入了沉默。
不出林小酒所料,陆炽对她愈发上心,被林小酒以‘工作太忙无法赴约’的理由拒绝几次之后,干脆把人从陆燃的公司“借调”走,理由冠冕堂皇:他看重苏小姐的能力,希望堂弟能支持他的事业。
陆燃一眼就能看穿自家堂哥的花花肠子,心中一百个不愿意,偏偏这番话是陆炽当着陆燃的父母所说,老两口都盼着儿子和堂兄一家关系融洽,哪里管背后的缘由,当即拍板同意。
于是,林小酒一步“高升”,成了陆炽的助理,陪着陆总出席各种活动、晚宴,她穿衣打扮颇有品味,很善于扬长避短,总能凸显出曲线最美的部分,加上眼角眉梢自然流露出的风情,每每都能成为众人瞩目的核心,很快就在上流圈子里名声大噪。
陆炽颇为得意,现在带她出席活动,都感到脸上有光,要知道,即便从前和小明星交往时,也没有过这种感觉。
可再美,也不过是个女人,陆炽活了三十多岁,很拎得清轻重,自认不会陷进去。
这一天,陆炽照例带林小酒出门应酬,晚归时,两人都微醺,司机先将陆炽送回别墅,陆炽却没像平时一样吩咐司机送苏小姐回家。
“送我上去好不好?”陆炽借酒装疯,不动声色地往林小酒身上贴,语气近乎撒娇,“我喝多了。”
所谓“欲擒故纵”,最重要的是“擒”字,林小酒自知再推脱,煮熟的鸭子恐怕要飞走,便点点头答应。
陆家别墅宽敞舒适,夜晚的暖风吹过,游泳池便摇曳起湛蓝波光,林小酒倚在三楼主卧的落地窗前,将这些景色尽收眼底,忍不住一阵感叹。
在她的概念里,三百平以上才能勉强称作房子,现在住的那一套出租屋,寒酸得令人发指,该想办法早点搬出去才行。
“喜欢吗?”男人从身后抱住林小酒的腰身,“玖玖,喜欢就在这里住一晚。”
林小酒将手附上陆炽的,微微偏过头:“好呀,你先去洗澡。”
陆炽闻到她身上混着淡淡酒气的香水味,只觉浑身血液都涌向某一处,将人搂得更紧,故意去顶她柔软的臀,诱哄:“等等一起洗。”
林小酒今天穿着薄薄的鱼尾裙,恰到好处地勾勒出臀部线条,陆炽就着环住她的姿势,将裙摆向上掀起,干燥温热的掌心,贴着她的皮肤一寸寸自下而上,引出一串黏腻的喘息。
一室旖旎。
事毕,林小酒只觉酣畅淋漓,餍足极了,可惜双脚发软,险些支撑不住,被陆炽稳稳接住,他唇角含笑,油腔滑调地在她耳边吹气:“一次就不行了?”
林小酒狐生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的床技,怒瞪陆炽一眼:“我只是很久没做!”
她双颊陀红,带着情欲的余韵,这一眼反倒瞪得陆炽再次狼血沸腾,他咬着她的耳垂,“那再给你一次机会……”
酥酥麻麻的感觉自耳垂一路蔓延至尾骨,林小酒拖长着尾音,半撩拨半抗议:“还是算了,陆总的恶趣味真让让人难为情。”
她故意让出半边身子,露出两双手印,一大一小,在洁净的落地窗上分外惹眼,陆炽已经很久没这样尽兴过了,眼见着那手印,便又想到刚刚的荒唐,“怕什么,家里的保姆都被我遣走了。”
他忽而将人打横抱起,坏笑:“你不喜欢,那就换个地方,不是要一起洗澡吗?”
此为防盗章,正版在晋江文学城乾坤镯:“你不回去看看吗?”
林小酒的问题直击灵魂:“回去保护左英儒吗?”
乾坤镯:“对哦,那样的渣男,吃点苦头也没关系。”
“主人,左英儒一直对原主避之不及,怎么你来了之后,他就这样在意你呀?”乾坤镯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崇拜。
“很简单呀,从前苏玖玖不修边幅地缠着他、求着他,盼他回心转意,既浪费了自己的漂亮脸蛋,又拉低了姿态,”林小酒道,“男人就是贱,你忽然不理他,他反而对你上心,尤其是我这样的美人,连他高攀不上的陆总,都为我着迷,你说他嫉不嫉妒?”
林小酒理了理裙摆:“走啦,今天要看五套别墅呢,没有助理真不方便。”
……
左英儒身高只有一米七五,在一米八八的陆炽面前,显得格外不堪一击,刚刚那一拳陆炽用了十成力气,打得虎虎生风,左英儒右脸迅速肿成猪头。
嘴里泛起浓浓的腥甜味道,他怀疑自己被打断了牙齿,然而半边脸都木木的,疼痛火辣辣连城一片,根本无法分辨具体是哪里受了伤,他连话都说不清楚,“陆、陆炽?”
陆炽不是走了吗?他什么时候折返回来的?
陆炽一把拽住左英儒的衣领,将人提小鸡崽儿似的拎起来:“你问她为什么作践自己,我来告诉你。”
他一字一顿道:“因为你逼得她净身出户!”
“先生,你们没事吧?”在公共场合动手,自然引起了工作人员的注意,几分钟的功夫,已经围过来若干服务生并安保人员试图阻止。
陆炽一个眼神瞥过去,跃跃欲试上来拉架的安保便讪讪地退了回去,而左英儒在围观的人群里,看到了刚刚那个试图帮助林小酒的服务生,登时什么都明白了。
一定是他跑去找回了原本应该离开酒店的陆炽。
在众人的注视下,陆炽放开了左英儒,他好整以暇地理了理因打人而弄皱的西装,彬彬有礼地对周围人道:“抱歉,刚刚和我的朋友开了个玩笑,不会再打扰你们工作了。”
众服务生们:“好的,陆先生。”
左英儒见他们应了一声,便纷纷退开,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看陆炽的眼神不由得更惊恐了,“陆炽,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这是法治社会!”
陆炽很无趣地摇摇头,嗤笑:“玖玖从前真是瞎了眼。”
左英儒敢怒不敢言。
陆炽现在又恢复了往日浪荡贵公子的姿态,看起来温和无害,不过,他慢条斯理地上前一步时,左英儒还是条件反射地退了半步。
陆炽看到他的眼中的恐惧,心里一阵痛快,“她连个像样的住处都没有,几平米的面积,比我家的卫生间还不如。你有什么资格指责她?她自杀未遂后,一个人躺在医院里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的影子呢?”
“垃圾。”陆炽丢下最后两个字,理了理自己的钻石袖扣,大步往门外走去,立即有好几个服务生争相替他开门。
相较之下,半边脸肿成猪头,导致本就平凡的五官极其狰狞的左英儒,于陆炽的评价,还真有些名副其实。
陆炽当晚被陆燃约出去喝酒——应该说是陆炽看着陆燃喝酒才更贴切,陆燃借酒劲儿,絮絮叨叨地逼陆炽不要辜负苏玖玖,说她是个好女人,然后就把自己说哭了。
陆炽没好气:“既然不要我辜负她,你为什么还撺掇我妈,拉我去相亲?”
陆燃哭得更惨了,“你那么多相亲,也不差这一个。”
“你都去相亲了,还骗苏玖玖的感情,真是人渣!”
陆炽:“……”
陆炽被陆燃哭得没了脾气,只能沉默地剥小龙虾,陆燃醉醺醺地问:“三哥,对苏玖玖,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陆炽没回答他,扔掉剥虾的塑料手套,灌了自己半瓶科罗娜,才幽幽地答非所问:“是啊,我为什么要为她出头呢?”
……
另一边,左英儒就远没有陆家两兄弟喝酒的闲情逸致了,他闻着医院里浓烈的消毒水味,戴着帽子口罩,裹得活像个躲避狗仔的明星,只是遮蔽住的脸,和“明星”二字南辕北辙,倒比白天时候更像猪头了。
更糟心的是,一旁“未婚妻”谢琪遥还一直逼问他,究竟是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的?
左英儒打死也不能说自己是为了“前妻”争风吃醋,导致被人单方面吊打,于是保持沉默,嘴巴闭得比死守秘密的烈士还要严。
自从从上次谢琪遥在众目睽睽之下,不问青红皂白打了左英儒一巴掌后,两人便一直在冷战,还是在谢家父母的干预下,才有所缓和。
谢父谢母在择偶标准上与女儿出奇地一致,认定有钱就是佳婿,对左英儒满意得不得了,甚至认为嫁给这么一位“二婚”老男人,反倒是“大龄”女儿高攀了。
谢琪遥还记得父母的耳提面命,强压下怒火,关心道:“英儒,今天生意谈得怎么样?”
左英儒没想到未婚妻“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本事这样强大,脸色更难看,“跟那些煤老板能谈出什么来,全是门外汉!”
谢琪遥无端被吼,正要发怒,又堪堪忍下,转而带着哭腔问:“英儒,你是怎么了,你从前从来不会对我大声的。”
她原本是演给左英儒看,说着说着倒真觉得委屈,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左英儒见到她哭成这样,也觉得自己过分了,免不得柔声安慰。
小两口顺理成章地冰释前嫌,互诉衷肠,左英儒便稀里糊涂地答应了谢琪遥的要求。
原来,她从陆燃的公司辞职之后,便以“老板娘”的姿态去了左英儒的公司。
公司规模不大,可几十号人里,一大半都是女员工,尤其今年招了几个年轻漂亮的女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