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史嘻嘻哈哈进了半包间,刘大进指着我道:“姓罗的,这差事我不干了,我……我可以换个方式报恩,我给你加看大门。”
“看你怂的!”我忍住笑道:“不就是亲了一口你的大秃头嘛,至于嘛!”
“就是,不是我说,老刘,你刚才啥都表现的很好,就是这女的一发嗲你就懵了。不就是个女的吗?还能把你强办了不成?”老史也笑道。
“你们俩是吃的灯草灰,放轻巧屁。老子自小就在川康庙宇间长大,不怕你们笑话……这么多年我看过的女的都不超过二百个,寺院周围都是牧场和大山,哪碰见过这架势……我刚才都有抽她一大嘴巴的心事了!你知不知道,我不仅仅修的是密宗,还修的是大威德金刚,现在还没修成,要是破了色戒,那就全完蛋了!”刘大进急赤白脸说道。
原来是这样,看来让他办这事还真是难为他了。
老史调侃道:“你啊,不懂风情,人家对你充满了敬仰,含情脉脉,你竟然还想抽人家大嘴巴!大师,你也给我摸摸骨呗?哈哈!”
“你?还用摸骨?一脸贱相!”刘大进哼道:“等老子真要是修完大威德金刚身,我娶媳妇也要娶个朴实善良的姑娘,就这样的,啧啧,你们俩要是稀罕还是送给你们吧!”
我看着桌上的三片树叶,低声问道:“说正事,刚才和她所言你应该都是胡诌的吧,真的卦相是啥?”
刘大进道:“天风姤卦!”
我一听这卦相便心中有些轻松,忙道:“走,咱们上车,边开边说。”
下了楼,上了车,刘大进解释道:“天风姤卦,主卦是巽卦,卦象是风。姤即遘,阴阳相遇,这和她出卖色相十分契合。但五阳一阴,不能长久相处,这说明这种利用关系不过是暂时的。”
我点点头道:“卦辞呢,和这女人的面相相结合有什么解释?我想知道从方萍萍角度知道,赵淞谷会怎么样。”
刘大进道:“从卦辞来说,‘女壮,勿用取女’,表面上方萍萍出于劣势,但是今晚过后,两人运数就会发生逆变。方萍萍会如鱼得水一段时间,可是赵淞谷却要倒霉了。所以从这一卦上看,你选择赵淞谷为突破口可行,此人表面强硬,心里已经发虚,明天必然会找我!”
我兴奋地一拍方向盘道:“如此最好,希望这个方萍萍除了在你脑门亲一口的本事,也能将赵淞谷拉到你的算卦桌前!”
老史不明所以道:“我不明白,卜爷,不就是想让他交代常大江的经济问题吗?咱们抓起来,动用手段,我就不信他不招?还用得着这么麻烦?”
我不禁笑道:“你以前干的就是刑警,我问你,靠你们的手段所有犯人都撂了吗?赵淞谷一看就是个难啃的骨头,何况常大江就是他荣华富贵的保证。他能交代常大江?再说了,常大江的哪条买卖他没参与?要交代常大江就是交代自己的命,要是不攻克心理防线他怎么可能会开口?我打赌,就算你把枪抵在他脑袋上他都不会说真话!反正是个死,何必交代?”
刘大进道:“这话罗卜说的没错,佛说以心为根本,攻心为上,心若降伏净化,一切就是了了!”
老史哼道:“佛还说了,‘我从没那么多话,全是假秃子编的’……”
两个人嘻嘻哈哈,我却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忙喊道:“别吵了,你们没感觉有点冷吗?”
“废话!”老史骂道:“我们又不是傻子,能感觉不到冷吗?这车被刘大进吹了一声海螺,搞得连个玻璃都没有,刮着呼呼的风,不冷就怪了!”
我咂舌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冷,而是那种刺骨的阴冷!好像……”
“有邪祟!”刘大进挺起身,大声补充道。
刘大进话音刚落,我便感觉这车有点不对劲,踩下去的油门无论如何松不回来了……
汽车就像是咆哮的狮子,嗷嗷狂叫着往前开,眼看就要和前面的两辆夜巴车追尾了!
刘大进没开过车,见我控制不住车子了,急的嗷嗷大叫:“吁吁……吁吁!”
老史喊道:“这特么不是牦牛车,你喊吁管个屁用啊!我看不行就跳车吧!”
刘大进反骂道::“这个速度,比五个牦牛跑的还快,跳车,万一脸着地咋办?还不如和我念地藏经,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忉利天,为母说法……”
“念个屁的地藏经,还没死呢,有那还不如背诵《秋名山绝命诗》呢!秋名山上行人稀,常有车手较高低,如今车道依旧在,不见当年老司机……”
我真后悔让这俩活宝在一起,我好像看见自己身边拉了一个寸头胖子和一个抽烟喝酒烫头发大爷……
“都特么什么时候了,你们俩还砸现挂、量活啊!”我都急疯了,看着这两货一个念经,一个朗诵诗词,我死的心事都有了。
此时车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泛起了一层白霜,连方向盘都开始拧不动了,四个轱辘不住地打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