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生日宴,过了半个月外面下起大雨,第三天雨才停下来。天空依然阴沉沉的,气温降下来。
学校操场一片泥泞,胖子这天倒霉运,躲厕所里玩游戏被班主任海公公逮到了。还好周围没人,蒋干说了他二句放了他一马。
胖子提了裤子从厕所跑出来,还好手机没被收走。午休去找美娜打球,又碰了一鼻子灰,上次租车去王胡家因为没叫她,这丫的记恨上了,骂他是叛徒不搭理他。
中午诸事不顺,放学也一样。
平时他与王胡一块回家,二人一台车顺路载到18路公交站台。
这天推了电瓶车出来却没见人,小a骑车出来,见他站在教室楼下,过来道:“宽哥,在等胡哥吧?”
“嗯,怎么还没下来,你看到他去哪了?”
“胡哥已经走了,他借了大牛的电瓶车”
“咋没听他说,靠,他骑大牛的车干嘛?”
“不知道,看他神情怪怪的”
王胡这些天不对头,不是找书就是查资料,问他干嘛却不肯说出来。
胖子打他手机不通。
出到校门外,街道水还没有完全退去,积水浑浊不堪,漂浮着树叶、垃圾袋。
胖子卷上裤脚,骑车淌水过去。过18路公交车站,前面水果店站着一群人,一总有七八个,穿得花里胡俏,戴着墨镜,为首一人朝他看过来。
胖子认出是白虎坛的阿龙。
不好,冤家路窄!
他顿时紧张起来,低着头想蒙混过去。
可对方还是认出他。
一只大手把他抓住,“哟,胖子,你个小样的行啊”
张宽假装刚认出他,“哟,龙哥,原来是你,我这急着回家差点没认出来”
“少给我演戏,听说你搞了个大风堂,人数不少啊,一起过来跟我混怎么样?过来给我做小弟,不会亏待你”
张宽陪着笑脸,“龙哥,我那是那块料”
“到底行不行?”
“龙哥,别为难小弟了”
后面一个穿夹克的三角眼上前推了他一把,这帮人说翻脸就翻脸。
“就知道你小子不干,大哥收你那是看得起你,别他妈不识抬举。今天咱们白虎坛老帐新帐一块算,还不把那臭小子交出来?”
一直担心的事终于来了。
这帮人要的是王胡,当初在这里打王胡的就是这个三角眼,后面几个混混叫他勇哥。
阿龙道:“你小子不声不响拉了一帮人,组了个什么大风堂,王胡也是一个吧。陈大刚二猴他们是不是王胡砍的?老子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告诉你,我忍他很久了”
张宽:“龙哥,我和他不太熟啊”
“少废话,带我去找他,今天你要不把人交出来,就别想回去”
一帮人将他围在中央。
很快,一辆金杯面包车开过来,张宽被挟持上了车。
车上副驾驶位座着一位光头,气场很吓人。大冷天光着膀子一身肉票,背上纹着一条六爪青龙。
通常龙足只有五爪,叫五爪金龙,这人居然纹着六爪。
他的身后坐着两名打手,车上放着钢管、电棍、消防斧头。
叫勇哥的三角眼压着他上了车,阿龙和手下那帮混混依旧在水果店等着。
胖子吓坏了,金杯车拐弯往郊外开去。
三角眼躬身给光头敬上烟,“吴爷,先抓了个胖子,那小子还没出来”
光头抽了一口,眯着眼睛仰头吐出一股烟来。
反光镜里现出一张胖乎乎的脸,眼皮闭着,那神情就像睡着了。
张宽听说他们叫这人吴爷,心里扑通直跳。
金杯车里死一样沉静,谁也没有说话。一直以来,金龙社是市里最神秘的组织。谁也不知道会长是谁,也许根本就没有会长。
他们操控地下赌场,做走私生意。还开私人会所、俱乐部、浴足城、洗浴中心,在红灯区收保护费。
这些年他们洗脚上岸,开起了公司堂而皇之做起了生意,势力有愈演愈烈之势。
手机就在兜里,他想给王胡报警,可是根本没机会。
过了约模半小时,车子开到了郊外一处荒地。天空阴沉沉的,周围是一片荒废的坟场,茅草丛声,不见人烟。
胖子脸都白了。
直到这时,前面那光头才睁开眼睛醒过来。
“你就是那个大风堂二当家?”
张宽惶恐的点点头。
“前辈可是金龙社幕后大佬吴会长”
光头呵呵一笑,依旧背对着他,“不错,算你耳朵灵光,我就是吴四宝,吴胖子”
“你老爸叫张跃进,58岁,属虎,我没说错吧?”
张宽奇怪他怎么这么清楚?面前这个光头深不可测。
“你们打了白虎坛的卷毛,知道为什么我今天才出手?我就是想看看你们这帮小子有多大的能耐,结果让我看对了”
光头掏出一盒九五至尊香烟,扔了一支给他。
“你们这帮小子真心不错,别说你张宽,就连王胡我也喜欢。这小子狂呀,与我当年一个样”
“原本想让你把二中那帮人叫过来,老爷子我全收了,可是王胡这小子不争气呀,云峰集团的人也敢打,可惜了……没救”
光头说完脸色沉了下来。
旁边打手一把掐着胖子的脖子,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力道越来越紧,张宽冷汗都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