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狐扑嗤一笑,将一杯酒送到了他的面前,道:“喝酒!”
“对,喝酒!”
左离忙不迭地端起酒杯道。
两人又举头邀月饮了几杯,左离忽然想起了一事,道:“那日你将我送走,一个人孤身犯险,让我无地自容,至今想起来仍觉得无比愧疚。”
“你不要多想。”白狐醉眼朦胧地瞟了他一眼,笑道,“假若有一日危难降临,你又会如何做?”
“这……”左离登时语结。
诚如其言,在那种情形下,她的举动的确无可厚非,换作自己,一样也会如此做,即便如此,左离仍对这头有情有义的妖狐高看了一眼。
“对了,那天救我与两个兄弟脱离虎口的人,是不是与你有关?”白若依忽道。
“与我无关。”左离急忙笑着摆了摆手。
“真的?”白若依忽闪着一双狐媚眼,揶揄着道。
“这……”道人尴尬一笑,“我一个修道之人,怎么会与魔扯上关系呢?”
他料到白若依会有如此一问,早就打定主意,一旦白若依问及,就来个一问三不知,因此,还未听清,这句话就脱口而出,他不是不信任白狐,而是担心她知道自己与魔相通,反而夹缠不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将真相烂在肚子里算了。
“你怎知那是一头魔?”
白若依忽然歪着头,疑惑地看着他。
左离一怔,暗道一声露馅了,这事他不能承认,却又无法解释,临了脸上一红,尴尬地笑道:“我听白闹说的……”
这妖狐公主微微一笑,不再追问下去,她端着酒杯遥望着远山呆呆地出神。
过了一会儿,她轻声哼唱起了小曲儿,左离细听,乃是:
“西风紧,小纱窗,展墨笺,慢思量,谁家洞箫酌残月,几多温情,几多清愁,怎就一个痴字凉……”
曲声轻柔婉转,如清音绕梁,意境绵长悠远,听着听着,左离竟一时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