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狐说得对，再追究下去，未免落于俗套。

接着，白若依取过一只玉杯，替左离与她自己各自斟满，又笑道：“古人常言，酒逢知己千杯少，你我虽然一为人，一为妖，却无俗世偏见，堪称异族知己，今日当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左离亦有同感。”

为妖狐豪气一激，左离豪情满怀，举起杯来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来，你我对饮一杯！”

……

两人你来我往，言谈甚欢。

左离虽然陪着酒道人喝过几次酒，不过每次都浅尝辄止，今天这是喝得最多的一次，七八杯天香酒下肚已经晕晕乎乎的，白狐也有些醉意朦胧，她拉着左离的手忽道：“莫兄，你我既已是朋友，当以诚相待，有一件事我须让你知道……”

或许是酒劲的缘故，抑或是羞涩的原因，他的脸色忽然飞上了一片红云，这与先前妖狐的豪爽之态大相迳庭。

左离大为纳闷，笑道：“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妖狐轻轻地松开了手，讷讷地道：“若依的本来面貌，并非如此……我孤月白狐族本就擅于变化，若依修成人身后，更领悟了一门易容幻相道术，逃出孤月山后，为遮人耳目，便改容换面……”

女子爱美，人之天性，妖族亦是如此，因此，极少有妖物修至化形，变化人身时，变化出一副丑陋模样，更不要提以媚惑为能事的妖狐了。

左离宛尔一笑，道：“这反倒勾起了左离的兴致，我还真想一睹白小姐的真容……”

“调皮！”

白若依娇嗔一笑。

不过，她一边说，一边站起身，身子轻轻一转，眼前顿时出现了一位绝色美女，肤如凝脂雪，眉若远山黛，尤其是一双狐媚眼，一笑时，直如一弯天上明月般勾人心魄。

左离的道心已修至心境顶峰，心境讲求觑破本心，超脱万念，按说不至于受其诱惑，但不知怎的，左离竟隐然有些魂不守舍。

妖狐嫣然一笑，轻轻一转身子，仍化做了先前模样。

“你是除了本族人之外，见过我真面目的第一人。”白若依展颜一笑，“如何，可不要取笑与我……”

“这……怎么会……”左离脸上一红，竟讷讷着说不下去。

他明知对方是一头妖狐，方才被其美貌所惑，一时心旌摇荡，差一点把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