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先生道:“这邪祟并不是你们所说的鬼魂,只是些令人害怕的东西罢了。烟儿本来就是病还没有好,身子虚弱,又受到了惊吓,才导致心神不宁。”
药早熬好了,可是暮烟一直睡着,还没有喝。陆君铭道:“先生,您也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守着,若是有事我再叫您。”
曹先生也有点撑不住了,便去与照儿睡在一处,花氏只靠在一边打会儿瞌睡,还是坚持一个时辰送一次邪祟。
碗里的药已经温了好几次,可暮烟还是没有要醒的意思。
陆君铭一低头,看见地上有一截芦苇管,不知道是他们,还是花氏不小心带回来的。他弯腰将芦苇管捡起来,将两端关节去掉,放进嘴里一吹,是通气的。
他将芦苇管擦拭干净,含了口水试着吹进去,从另一头慢慢流了出来。如此冲洗两次,他才将芦苇管一端放进暮烟嘴里,用嘴含了汤药慢慢吹进去。眼看着她的喉咙一动,咽下去了!
就这样,半碗药,花了两刻钟才喂进去。喂完最后一口,将芦苇管取出来,见暮烟唇上落了一滴汤药,便伸手替她拭了。
陆君铭一向讨厌草药的味道,且这药很苦,此刻他只觉得吸进去的空气都是苦的。
他要出去找点甜的吃,记得池解思考问题的时候,经常会拈颗蜜饯来吃。
他正在公事房里乱翻,池解披着衣裳进来:“大半夜你在这里乱翻什么,你也中邪了?”
“你才中邪了,那药太苦了,我记得你这里有蜜饯,快给我一颗。”
池解伸手在他办公桌下面一摸就摸了颗蜜饯出来,陆君铭探头一看,原来是他在桌子下面挂了个小袋子,蜜饯就装在袋子里。
他将蜜饯放进嘴里嚼着,池解问:“你又没病,你喝什么药啊?”
“我这不是喂她吗?”
“你!”池解指指他,又指指暮烟睡的那边,两眼瞪得溜圆:“你用嘴喂她吃药?”
陆君铭抬手将他的手按下去:“中间有根芦苇管,你想什么呢!”
池解这才打了个哈欠,出去上茅厕。
陆君铭又拿了颗蜜饯回到暮烟那屋,将蜜饯塞进暮烟嘴里,盯着她看。只见她隔一会儿嚼两下,隔一会儿又嚼两下,一会儿喉咙一动咽了下去。
他在旁边看得忍不住笑起来,花氏醒了,见他一个人在那里笑,吓得浑身一抖:“君铭你,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