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多谢了。”怀冰偷瞄了徐美君一眼,她正在舔着手中的大龙,舌头伸出来,让他心跳瞬间加速,脸一下就红起来了。
“喂,你看我干什么?”徐美君注意到了,就瞪了他一眼。
一个和尚老盯着我看,他疯了吗?哼,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和尚。
“姐夫!”徐美君喊着,举着大龙进去了。
领号排队的人都占满了长椅,王博在柜台那跟人打商量,看能不能插队。但他被柜台员工很冰冷的回绝了:“领号排队,人家都等着,就你插队,你是吗?”
有的柜台,那里空无一人。
王博也只有工行和交行卡,只好问附近哪里有农行的能用存折的取款机。
“要到信和酒店那边了。”
“谢谢。”王博朝站在身后的徐美君比划一下,就告诉怀冰。
“那挺远的,我找辆摩托车过去吧,谢谢你们了。”
怀冰一脸不舍,接过存折,就走出了银行,但他没走远,举着手机,关掉快门声和闪光灯。
等徐美君出来时,按下连拍,一连拍了几十张徐美君的照片,这才跑向另一头的摩的那。
“那小和尚动凡心了?”
站在农资商店门口抽烟的白老三,一眼就看出怀冰的心思。
“你也看出来了?”王博瞧着地上摆着的化肥,“不让店里的员工帮抬上车?”
“让我等几分钟,”白老三嗤笑道,“这和尚年纪也不小了吧?这么晚才动凡心?”
“凡心嘛,就是七十岁的老和尚还俗的都有,什么时候能遇到意中心,什么时候才会动凡心。”
白老三瞧徐美君走到车边,在那拿了条毛巾擦鞋,就嘿笑一声:“嫂子和美君都是难得一见的绝色,那怀冰和尚眼光不错。”
“不错有个屁用,一个和尚有什么指望?”
王博看农资商店的员工出来,就让他们快点,这都四点了,再拖下去,不知什么时候回家。
再一瞧,怀冰又出现在对面的巷口,在那闪闪躲躲地拿着手机偷拍徐美君。
“这还没完没了了?”
“你别打扰人家了,就拍几张照片吗?晚上回去说不定能看着照片,嗯嗯?”
“靠!”
王博本来不想管的,白老三这一说,顿觉胃口大坏,就要过街去抢手机。
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突然冲过去一个人,把怀冰一拳打倒,两人瞬间就扭打在一起。
这让王博和白老三都愣住了,才看清那打怀冰的人竟然是寺里算命摊子那老头。
别看那人老,下手可真够狠的,拳拳到肉,都朝着怀冰的脸上去的。
怀冰也不含糊,一边挥拳还击,一边去摸放在一旁的扫把。
“你他妈敢收老子的钱,还赶老子走,我今天要弄死你。”
“吴半仙,不是我赶你走,是我师兄说的,你疯了吗?”
终于摸到了扫把,怀冰一下拿着杆子戳在吴半仙的胸口,看他往后一倒,他就跳起来跑了。
吴半仙捂着胸口跪在地上,抖了几下,倒地不动。
“死了?”
白老三烟都掉了,王博马上跑过街,蹲下去一摸:“死了。”
怀冰忙前忙后,终于服侍得济本睡着了,一番折腾,济本也吃不下晚饭,睡下去时不过下午三点。他还拿着本存折要去银行,既然做手术,总得取些钱。
到了寺外,看王博就在转角那画糖的摊位前站着,徐美君半弯着腰,手指一勾,指针旋转,停下时,指着一只蜻蜓。
王博手上已经握着一把画糖,有蝴蝶、蜻蜓、寿桃、关刀,偏偏徐美君想要的大龙怎么都转不到。
“姐夫,你说他是不是有机关了?”
“小妹妹,哪有什么机关,都是运气,要不你直接给张二十的,我帮你画一个?”
每转一次就五块钱,要花二十,徐美君还舍不得。
“那就再转三次,转不到就花二十买条大龙,天色不早了,我们得回去了。”
王博瞧向四周,有的摊位都收起来了,离得远的,收摊再赶回家,也要一段路程。
“二位!”怀冰跑了上来,“我想问个事,就是我师父做手术要多少钱?”
王博看着他手中的存折说:“你说有医保,有医保卡压在医院里,都能走医保账户,取个几千块就够了。”
“那行,我知道了。”
怀冰道了声谢,又瞧了眼徐美君,扭头朝对面的农行走过去。
“中了,中了!”徐美君又转了一次,这次终于停在大龙上,她欢喜的跳起来,拉着王博就大声叫着。
“中了就好,我给老三发条微信。”
白老三站在人群里,看了半天的表演,都不想挪身子。这舞跳得不怎样,但跳舞的女生都很年轻,最大的也没超过二十,扭动着身体,随着舞曲的节奏摇摆,也挺养眼。
就是相貌就不敢恭维了,长得没一个出众的。但围在这里的人,是整个庙会里最多的。
看那班主又敲锣打鼓下来收钱,他就一边看手机,一边拿了一张一百的扔在箩筐里。
“要回去了?”
“嗯,先去农资商店买些化肥,麸皮、米糠。”
麸皮、米糠是土元要吃的,土元房盖好,就得先养上了,修东城也让白老三帮找一批金边土元种蛋,也就这两日要送到村里。
“那你去找池然凌雪,我去停车位那等你们。”
转身要走,班主凑上来低声说:“大哥,想不想再找个乐子?”
“你要干什么?”白老三斜眼看他,心里有数。
“算是帮帮我这里的姑娘,也不多,两百一夜,你看合适吗?”
“看个热闹就好了,真要让我脱裤子上,我看还是算了。”
白老三摆摆手,走出了人群,那班主一脸失望,还以为遇到金主了。
池然和凌雪勾着手到了三清观外,这头的香火依然不输天龙寺多少,各种地摊也都挺多,卖着衣食住行的样样皆有。
也看到有些小偷在里面绕来绕去,二人一出现,就有想靠上来的。
被池然冷眼一扫,就悻然离去,一连几回,凌雪就说:“你老回头看什么?”
“有小偷,”池然被她拿胸一撞,心旌摇曳,咧嘴说,“庙会里小偷多。”
“北方的庙会和南方的不大一样吧?”
“万变不离其宗,都是热闹为主,差别就是北方的常会有出来扭秧歌、划旱船。南方倒没怎样见着。”
贴得近了,香风扑鼻而来,池然心思早就松动了,却也不会主动做什么。
顺其自然四个字而已,要凌雪有意思,逢场作戏,也未免不可。但大事当前,先要把合资公司药材基地的事办好。
“是王博发的微信,让我们回去了。”凌雪心下懊恼,眼看进展顺利,王博却要叫走人了。
他前面不还说要今晚就跟池然上床的吗?又变卦了?还是说回村里再想办法?
“那就回去吧,”池然逛得也没什么滋味,他更喜欢大都会的跨年夜,同样是热闹,两种大不相同,“你还想再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