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同行的急忙一左一右抱住他。
这收拾一顿可以,打死人事就闹大了。
“哎哟哟,痛死我了,”毛小方捂着胸缩成一团,靠着药柜,蹲在地上,“我那药有用的啊!你,你给没给病人用啊!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在雨露巷行医好些年了,都是有口碑的,你不信问问附近的人……啊!”
“还他妈给我嘴硬是吧?”
饶光晨一拳砸在毛小方的背上,毛小方感觉脊梁骨都碎了,趴在地上直喘气。
可他无论如何不能说自己骗了饶光晨,要不饶光晨不单要打死他,连那到手的二十万也要吐出去。
“你用了药酒吗?我,我这药酒真的管用的……”
“你他妈!”
“饶队!先等等,都打成这样了,他还不改口,这会不会是误会了?”
“误会?我误会他妈不是女人!”
饶光晨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哼道:“他死不改口,好,前天那病人呢?叫什么?住址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他就是个过路的……”
毛小方哪敢说啊,一说就穿帮了。
饶光晨笑了:“行啊,你不说是吧,你们去查,这附近应该有监控,找派出所把监控调出来,找人给我找到。要真是跟老子玩仙人跳,我告诉你,长江有多深,你马上就会知道。”
看人往外走,毛小方一下麻了,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些当兵的,浑然不把人命当回事。
不管他认不认这事,是真要弄死他,要不就咽不下这口气。
“饶,饶队是吧?饶队,我认错,我就是个王八蛋,我见钱眼开,我不是个好鸟,你就放过我这一回吧。我上有老下有小……”
饶光晨手一扳,木沙发的扶手竟被他生生扳断了,这力气大得吓人。
“你再跟我说一遍?”
“我,我上有老下有小。”
饶光晨讥笑道:“我就没有?”
“这……饶队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我把钱还给你,这就还,我拿手机转账……”
“是钱的事吗?”
饶光晨冷着脸,手一扬,把扶手砸在毛小方的脸上:“我在乎那二十万吗?这是老子的脸面的事!你让我在齐儿面前丢了脸!老子今天不弄死你,我还有脸做人?”
毛小方吓得瑟瑟发抖,脸上还都是血,也不敢乱擦,怕真的把饶光晨惹毛了,小命真就给丢了。
“给我把这店砸了!”
剩下那跟来的男人,拿出根甩棍,朝着药柜办公桌还有里面的诊床,一些简单的医疗器械就砸去。
这都后半夜了,可动静还是很大,门口就出现了三个男人,都是背心短裤蓝白人字拖。手提着开山刀,满脸怒意。
“我说你干嘛呢?发什么神经?不知道这在做生意吗?把客人吓跑了你赔钱给我?”
“链子哥,我刚就来看过了,这家伙还吼我呢,我看他是来找毛医生的,就不想管这破事,没想到越闹越起劲了。”
链子看饶光晨在抽烟,脸都不转一下,带着人走进了诊所,刀在饶光晨眼前比划:“你给老子装瞎呢?问你话,让你的给我停手,要不……”
饶光晨冷冷地说:“要不怎样?这一条街的发廊都是你们开的?”
“是劲哥的,我们帮看着这片,怎么?”
“劲哥?”
“没听过?市里过来的?我告诉你,这雨露巷都是劲哥的场子,哪家开发廊都得交份子钱!”
链子看里面还在砸,就吼道:“你聋的吗?老子叫你停下!”
他一挥刀,身旁两人就提着刀冲了进去。
“说话不听是吧?那今天就别怪我链子……”
链子正想说狠话,手中的刀被一把夺下,直接插进了他的大腿里。
饶光晨速度之快,让他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等他捂着腿倒地里,里面也传来手下的惨叫。那在砸着里屋的男人,提着两把开山刀走出来,扔在地上。
“给我吹起床号,把人都叫过来,整条街给老子都砸了!”
“是。”
链子一脸惊恐地按着腿,看着已吓得连话都说不了毛小方:“你,你惹了什么人?”
毛小方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一切都完了。
半个小时后,一辆绿色的军用卡车开进雨露巷,下来二十多名士兵。
“报告饶队,怎么办?”
“砸,从巷子口给我砸起,一家发廊都别给我放过!”
“是!都听见了吗?把工兵铲给我取下来!砸!”
没过多久就听到外面传来一些女生的尖叫声,还有一些男人的惊呼声。
链子脸都白了,这他妈是部队的人,毛小方他脑子被门夹了吗?得罪这些人?
张带娣的店也被砸了,她跑到诊所一看,就吓了一跳,本来是想找链子的,链子躺地上,大腿还插着刀。毛小方呢,也是一脸惨不忍睹的模样。
那大剌剌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也不知道是谁,但事情一定是他干的。
张带娣刚想报警,就打消了念头,这警察来了,抓谁还不知道呢。
回头瞧着那些衣衫不整的姐妹和客人,张带娣吸了口气,当什么都没看见,走到一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