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博瞥了眼内心挣扎的冯思加。
他的纠结王博了然于心,粉姐下了命令,他不敢不从。可要是亏大发了,回头粉姐也会不乐意,说不定还要找他算账。
“九十万!”
拍卖师声嘶力竭的喊着,脸上跃动着喜悦的光芒。
拍卖都要佣金的,其中一部分归拍卖师,自然价格越高越好,说白了拍卖师就是一个高级的售货员。
别看十斤神仙草的草芯价格还不如刚才的百年野山参,但罕有之处还要过之。往年年会拍卖的也只是草叶,草芯的效果要远远强于草叶,加上单价不算高,争抢起来更加热闹。
“一百万!”
突然有人举牌,王博心想这可是天价了,回头就看着白老三摇了摇头。
草!
白老三还不清楚王博什么意思,一下抓头挠腮的,你倒是早说啊。
“这个王博,搞什么啊!”
苏想动了动嘴唇,还是忍住没提王博在笔架山种神仙草的事。
“一百一十万!”
白老三一喜,一扭头看见叫价的人,脸就沉下来了。
那是个瘦高个,穿着银灰色的西装,跟白老三年纪相仿,还朝他一笑。
“笑个毛!”白老三骂了句,朝苏想就说,“你把我手按住!”
“嗯?”
“听见了没?把我手按住!”白老三近乎于吼地又喊了声,苏想才吓了一跳,忙双手按住他握牌的手。
“一百一十万第一次,一百一十万第二次,一百一十万第三次,成交!”
王博瞧着那瘦高个,笑了起来。
“你又认识那人?”
冯思加意识到王博不是第一次来拍卖会了。
“那是东北张家的张志常。”
张志常和白老三是死对头,哪怪他看白老三举牌,他要举牌抢下神仙草。
“接下来就是桂北白家的铁皮石斛了,三千斤,全部都是纯野生的……”
祠堂内一时又吵闹起来,纷纷向白老三投以羡慕的眼神,白老三也趾高气昂地挺起胸膛。
“三千斤纯野生,这白家是发财了啊!”
“可不是嘛,哎,都说他家里这两年买卖不好做,这一来,可算是缓口气了。”
“铁皮石斛有生津养胃、滋阴清热、润肺益肾、明目强腰的效果,这几年又涨得很高,这下可不便宜了。”
“最少三千万吧。”
市场价都是三千万,这数量还特别多,一次性能收到三千斤的铁皮石斛也很难得。
很快的,价格就从三千万推到了四千万,白老三笑得嘴都合不拢了。等价格落在四千四百万,他更是大笑起来。
去掉给拍卖会上的佣金,还有接近四千万,确实价格不低。
“你这死胖子,哪里弄来的铁皮石斛?”
张志常阴着脸走上来,他手就快指到白老三的额头上了。
“关你屁事!你张家哪里弄的野山参?”
“我家里养着那么多挖参汉是白养的?”
“我家也有药农!”
“呸!”
“草!”
王博看拍卖会结束,就瞧范东阳拿手机跟那老头扫二维码,估计是结清做托的钱吧。摇摇头正要往外走,突然那拍卖师咚的一声倒在地上,浑身抽搐。
“老李,这是怎么了?”
几个人冲上去,这自来医不离药,药商多少都会些医术,就是不大高明。有人在掐人中,有人在那把人托起来。
“让开!”
王博冷冷地走上去,把人推开。
一个老头差点被他推在地上,跳起来就骂道:“你干什么?你知道他是怎么了吗?你是医生吗?”
“我是!”
老头还说:“你就是医生,你才多大年纪,又懂什么?老子我……”
“我说了我是医生!”
王博蹲下去只看几眼就知道这是羊癫疯发作,但从他在拍卖会的表现来看,不像是羊癫疯患者常见的四种性格特征:孤独、自卑、孤独、悲观。
那就是……王博用手压了下他的胃部。
“有林家的人吗?”
“我是林子楠。”
王博扭头就看见一个穿着朴素,却眼睛炯炯有神,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人。
“他中午和晚上是不是都没吃饭?”
“是,他为了拍卖会的事,准备了一整天,经神紧张,吃不下饭。”
“那就是了,他原来就有癫痫的病史,由于没有进食,胃部不适,支撑着拍完再撑不住病发了。把人扶到后面,让他先休息。”
说着话,王博手起针落,所有人的眼睛都睁大了,这一针就让拍卖师的抽搐停下来了。
“真是神了!”
“他说他是医生,那老头还嘲讽人家。”
老头一脸尴尬,忙找个借口转身走了。
“好了,扶他去休息吧。”
王博收回银针,朝林子楠点点头:“我也要走了。”
“先等等这位医生,”林子楠叫来一个人,拿了一个礼盒递上去,“这算是一点小谢意。不妨事的话,我想请问医生的高姓大名,好跟医生交个朋友。”
“我叫王博。”
林子楠笑着伸出手:“再次自我介绍,林子楠,树林的林,孔子的子,金丝楠的楠。”
“你好。”
王博温和一笑,转头就走,他不想跟林家的人打交道。
白老三站在门口等他,张志常走了,他倒还有话要和王博说。
“晚上不住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