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不如多欠你一些钱。”
“你什么意思?”
“打伤你十个人就一百万是吧?一个人十万?”
“对!”
“你们这里还有十六个人,我是不是该再欠你一百六十万?”
“嗯?”
砰!
谭烈脑子一晃,鼻梁已经中了一拳,他一时感到天眩地转,正要往后退,腰上又挨了一脚。手中的砍刀更被一把夺下,跟着就听到身旁的人一声惨叫。
等他再睁开眼,带来的人已经半数都躺在了地上。
地面更是溅出一地的血,这些泼皮们的手腕都开了个口子。
而要命的是,他们在叫唤了几声后,却爬都爬不起来,每个人的颈口都插着一根银针。
谭烈顿时面如死灰,心头涌起一阵恐惧。
昨天听赵军那些人回来说这王博有些功夫,可没说过这功夫跟妖术一样啊。
自己以为带来这么多人,能敲个竹杠,实在不行,仗着人多,也能把仇给报了。
可这结果……
冯思加的双眼也快瞪出来了,他注意到了银针,可王博怎样把针拿出,刺出去的,他都没看清。
那当面一拳倒是看见了,又快又准又狠。
哪是个毕业一两年的大学生?比那些职业打手还厉害。
徐姝丽更是惊呆了,今天比昨天的速度还快,连皮带都没解开啊。
“还愣着,帮我把针拔下来啊。”
“噢,噢!”
王博边拔针,边对徐姝丽说:“吓得跟小鸡子似的,你是对我多没信心啊。这家伙不就纹了条带鱼吗?还真以为是黑社会了?”
徐姝丽噗嗤一声笑出来,又咬住嘴唇别过身子。
明明是条大青龙嘛,怎么说成是带鱼了?
针拔掉后,这些人还站不起来,跟昨天一个德性。
“烈哥是吧?我算医生,我呢,能把你打得你妈都认不出来,也能把你治好。你要再惹我,我就先打伤你,再治好你,再打伤你,再治好你。”
王博脚一踏在谭烈的胸口上。
谭烈喷出一口血,但身体却能动了。勉强爬起来,刀也不敢拿,顾不上地上的小弟,一脸惊慌的夺路而逃。
这都快二十多号人了,领头的长得极其生猛,虎背熊腰,快一九零的个头。穿着白背心,从左肩到右胸,纹着一条张牙舞爪的大青龙,右胳膊上还有头下山虎。
手里提着把开山刀,脚踝上还绑着把匕首,一看就是不好相处的社会人。
跟在他身旁的是昨天在笔架山同赵军一块儿来的泼皮,在朝王博这头指。
在他身后则是十几个手握各式刀具的小混混,最年轻的怕才十四五岁。
徐姝丽一眼就认出来了,呼吸一紧,拉着王博就要走。
“那是谭烈,是赵军在镇上的老板,他们是来找你寻仇的。”
“寻仇?什么仇?”
徐姝丽看拽不动他,都急得要哭了:“傻子,你昨天打伤了他们的人,还寻什么仇?”
冯思加这时正好追出来,听见了不动声色的退回到宾馆里,隔着四五米,摸出烟点上了。
“你就是王博?”
谭烈手一抬,刀就指着王博的鼻子,下巴微微抬高,一副很嚣张的模样。
“你哪位?”
徐姝丽已经有点发抖了,她知道这些人不好招惹,平时路上遇着都要绕道走的。半片身子缩到了王博身后,只露出一双眼睛。
“老子叫谭烈,镇上的人叫我烈哥,昨天是你打伤我的人?”
“哦,烈哥啊?失敬失敬。”
“少给我来这套,打伤老子的人,现在人还在医院里躺着,你说怎么办吧?”
王博笑了笑:“那烈哥的意思呢?”
“医药费一人五万,十个人就是五十万,误工费一人三万,再加三十万,精神损失费……凑个整吧,拿一百万出来,老子今天就放过你,要不然,先把你这双手给废了!”
谭烈冷冷地说着,那些小弟也都在起哄。
“听见了吗?一百万,买你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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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得出钱,你这手脚就算保住了,拿不出钱,我们这刀可不长眼。”
王博朝说话的泼皮看去:“你初中毕业了吗?还在吃奶吧?大人的事,你掺和什么?”
“你……”
那少年举刀要砍,被谭烈拦住:“不要急。王博,我也算好说话,听赵军说你承包了他村子里的地,一口气就拿了几十万,想必一百万,你也不在话下。我们都是粗人,赵军说你是大学生,就别跟我们来硬的,断了手断了脚,接回来也活动不方便,下半辈子就算毁了。”
“烈哥还挺有人情味的嘛。”
“我谭烈做人做事都公道,也不绕弯子,你看你是拿钱要命,还是不拿钱不要命。”
王博感觉徐姝丽都快抖得不行了,又几乎是贴在他背上,倒是挺享受的。
“怎么?还没想明白?胡子!”
谭烈一喊,从泼皮中走出个瘸子,下巴上留着一圈胡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