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信吗?”蒋雨荷肆意的笑了,“你以为你现在天天吃的补药是真的补药吗?那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那是给你续命的。你都不知道,如果没有那些药,你估计肚子估计已经烂完了,哪里还能吃好喝好。凌安阳,这一双眼睛,我也不算白赔进去,哈哈”
离歌闻言,浑身一震,不禁想到了之前自己食欲不振,腹部肿胀的时候,也是从那时候起,她吃起了药,偶尔伽罗还要给自己针灸。她曾笑道过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了,为什么一觉醒来自己就成了药罐子了。不过,伽罗说那只是自己心病的问题,所以才导致身体虚弱,药是补药,针灸是调理,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蒋雨荷,你以为我还会信你的话吗?”吃过一次亏了,离歌不打算在同一地方跌倒两次,就算是真的,任何难过和不甘都不该在蒋雨荷这边袒露,那无非一个结果——亲者痛仇者快。
“凌安阳,你不信的话,可以灸甘草一寸嚼之,咽汁随之吐出,便是中毒。”蒋雨荷以为离歌是不信,咬牙切齿的说道,“当然,你也可以不信,反正你也活不久了,我苟延残喘,你也别想好到哪里去。”
“然后呢?”离歌讥讽十足的看着她,不能理解她到底是何心思,在此之前,她们根本就没有任何交集,但是,突然爆发的出来的她好像是自己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伤害了她一样,“我自认没有得罪过你,且不说我帮你并且收留你的事情,单是平日里我也待你不薄……”
然而离歌的话还没说完,蒋雨荷已经厉声打断了她的话:“凌安阳,你以为你是救世主吗?你一定不知道,我最讨厌你就是这副慷慨善良的恶心模样。既然你那么善良,那么怎么不见你把陛下让给我,啊?反而是在发现我爬上了龙床后,一巴掌,一巴掌的招呼我。凌安阳,你也不过是表里不一的戏子。”
离歌听着蒋雨荷咄咄逼人的话,真的觉得自己的三观遭到了严重的冲击,她简直刷新了人性丑陋的底线。
“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会失了一双眼睛、一根手指,内脏俱损!”蒋雨荷捂着自己的眼睛,嘶吼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离歌冷漠的看着歇斯底里的蒋雨荷,转身便要离开回廊,至于蛊毒的事情,她自会寻求一个答案,不管真假,她都不可能让其成为她要挟自己的工具。
蒋雨荷惊诧于离歌的淡漠,在她原先设想的情况中不该是这样的,她应该思之惟恐,跪地求饶才是。
“凌安阳,怎么?你不要救陛下了吗?这样转身就走,看来你也不过尔尔,贱……”蒋雨荷猛的伸手,正好抓到了离歌的肩膀。
她的力气很大,恨不得撕碎自己的架势,离歌凝眉,不待她说完后面那个字,转身扬手又是一巴掌,冷冷的看着她:“蒋雨荷,你太高看自己了,且不说你现在一个瞎子,就你的能耐也不足以威胁到楚煜。你能阴我,无非是职责之便,就算我死,你也别想在我这里得到一点快感。还有,人家过得好是人家的本事,请不要把你悲惨的人生强扣在别人身上,那都是你自作自受的结果。最后,以后别有事没事到我跟前蹦跶,小心我赠你一丈红。”
语落,离歌不容置喙的伸手把她按压在自己肩上的手拨开,任她踉跄倒地,眼底丝毫没有任何怜悯。
“凌安阳,你竟敢这样对我,我身上养着母蛊,我要是死了,你也别想活着了。”蒋雨荷捂着脸,紧咬着牙根说道。
母蛊!离歌的脚步猛的一顿,心中的所有疑惑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她只觉得自己的心闷疼得很,脑海中尽数都是那张漂亮而孤冷的脸庞。
楚煜,原来……都是因为我,是吗?
蒋雨荷听到脚步声停下了,脸上重新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怎么,怕了吧,你的命现在握在我手中,我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
离歌缓缓的转过了头,俯视着地上已然疯狂的女人,眼底一片冰凉,手掌一个回旋,一把漂亮的匕首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啊~”蒋雨荷的尖锐湿的笑声化为了尖叫声,只因为一抹冰凉抵上了她的喉咙,丝丝刺痛袭来。
“说啊,怎么不说了?”离歌讥讽的看着在匕首抵制下瑟瑟发抖的蒋雨荷,“既然熹妃娘娘不说了,那么就到本宫说了。你做过最愚蠢的事情就是威胁了他,住进了这储秀宫。至于我的命,呵~握在你手中?要不要我现在一刀切下去,看到底是谁决定谁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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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离歌捏着手中的匕首又往前抵了抵,一抹殷红顿时染红了匕首的刀刃。蒋雨荷惊恐的不停往后仰,屏气凝神,连呼吸都不敢,生怕那匕首就那样割断了自己的喉咙,那里还有半分刚才的气焰。
“我命由我,不由天,更不会由你。”离歌厌弃的收回了匕首,冷漠的转身离开了。蒋雨荷匍匐在地上,一阵后怕,听着那逐渐远去的脚步声,手上青筋凸起,却是再发不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