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吴大哥的意思?”
“重要吗?”
阮蜜儿轻笑,拨弄着垂在胸前的两根长辫子:“我也不怕告诉你,我的意思,不就是吴大哥的意思吗?”
她朝一旁看了一眼,随即笑得更甜美了。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王敏这才注意到,二人不远处的玉米地里,还隐藏着一角衣角。王敏不会错认那道身影,因为对方身上穿着的那件衣服,正是她省吃俭用咬着牙买给吴炳建的。
“好,好得很!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贱人,算我看错了你!”
她转身就跑。由于跑得太快,还一头摔进了玉米地里,跌了一个嘴啃泥。顾不得查看伤势,狼狈逃走了。
她是片刻都呆不下去了。
可偏偏,随后几天,吴炳建依然痴缠着她,还大言不惭,试图享齐人之福,被王敏怨怼回去。也因此,三人彻底翻了脸。
“吃一堑长一智,那种傻事,做一遍就够了。”
回忆起她和阮蜜儿的恩怨,王敏眼底的恨意没有丝毫隐藏。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到她手上:“我也没什么好谢你的,这件东西,是以前阮蜜儿和我要好时交给我的。放在我身上我看着膈应,送给你了。”
说完,她把盒子塞到她手里,转身跑远了。
“嗳,你……”
苏昕棠想说话,却没来得及说。打开手上的盒子,里面却静静躺着一只汉白玉镯子,和一对同款耳坠。
“呀!这种东西,她怎么就随手送给你了?”
肖倾野只看了一眼,便吓到了。
早几年动乱的时候,可有不少地主被批斗,家产充公。这些珍贵的首饰之类,更是被重点整治严查的对象。也难怪肖倾野会被吓到。
苏昕棠面不改色合上盒子:“别担心,这镯子和耳坠,都是以前阮蜜儿从我手上拿走的。现在又交到我手上,只能说,天意如此。”
阮蜜儿和她很要好,她房间里的东西,只要阮蜜儿开口,她就没有说过不字。
其实这些汉白玉首饰,是从她外婆早些年去世前,亲手交到她手上的。可惜,年幼时的她不懂这套首饰的珍贵,被阮蜜儿三言两语哄骗了去。
可是后来,她有一次出国,无意间看到这套汉白玉首饰中的发簪在拍卖会上拍卖。
疑惑询问阮蜜儿时,阮蜜儿却说是早年收检不当,不知道几时遗失了。
现在想来,恐怕不是单纯的遗失这么简单。
她收好盒子,嘴角噙起一抹笑容来。
被阮蜜儿“拿走”的东西,又何止一套汉白玉首饰。看来,她得找个时间,好好和她清算清算了。
在向家住了这么多年,突然要搬离了,肖倾野感慨万千。
“从嫁进向家开始,我就恨不能从这里离开。可今天真的要离开了,心头却空落落的,怪难受!”
她偷偷拭去眼角溢出的泪。
“别难过了,以后的好日子还等着你呢。”
苏昕棠的宽慰,让肖倾野破泣为笑。
“也是。你说得对,以后还有得是好日子等着我们呢。离开了这里,我会努力挣钱养家,把毛毛好好养大,再给他讨一房媳妇,和和美美过小日子。”
轻拍着向毛毛的头,她宛若新生。
向毛毛却不依了!
“我不要媳妇,我只要妈妈你……还有苏姐姐和舅舅,我们才是一家人。”
“傻小子,哪有长大了不要媳妇的。说出去,不被人笑话,都长大了还要吃奶,舍不得自己老妈。”
“我,我才不吃奶了。”
向毛毛气鼓鼓地反驳。惹得二人又是一阵笑。
该搬离的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肖倾野正要锁门,可外面,却浩浩荡荡地来了一大串人,远远地直奔他们的方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