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桃,从来都是炫彩繁华,蕴含无尽美好之意。然,人又常说“过与不及”、“物极必反”。
云晓漾虽比梅远尘年长,在她面前却小鸟依人,浑没有了往日人前的清冷。
“好弟弟,不妥 ”
此处是客居,二人又未成亲,她一个女子即便再情根深种,也终究有些放不开的。被梅远尘压着身下,他的双手在自己身上摸索着,她还保留了最后一丝清醒。
“好弟弟,你明日还要武校,这样 不妥的。”她伸手捧起他的脸,柔声轻语道,“待我们回了天心洲,就请师姐张罗我们的婚事。成了亲,我甚么也是你的了,好不好?”
黑暗中,目不能视,但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呼吸又重又热,显然是情欲将发未发,身心俱在失守的边沿挣扎着。
听她说起“张罗婚事”四字,梅远尘的心里便突然有些沉重了。他还有个夏承漪,那是他绝不能负的人。
“我若是和云儿成了亲,漪漪又该当如何?”
夏承漪是当今皇帝唯一的妹妹,身份尊崇无比,断没有与其他女子共侍一夫的道理。即便她自己愿意,满朝大臣也绝不会答应的。
大华的驸马不能纳妾,这是开朝以来一直遵循的祖制。
虽说男尊女卑,但更是“君权至上”。
论出身,夏承漪是嫡嫡正正的皇室血脉,乃是君。梅远尘虽被夏牧朝收为了义子,在颌王府中亦有着与世子、郡主并无二致的尊贵,但说到底,他还是臣。
“好弟弟,你是恼我了么?”感觉到梅远尘骤然的变化,云晓漾有些紧张地问出了声。
她是未经人事的女儿家,既与他几番有过肌肤之亲,自认定了他是自己不二嫁的夫君。若是因着此事惹他不乐,使二人之间生出嫌隙,她是绝不愿意的。
“我 你不要恼我了,好么?我 ”前一刻还着迷入魔亲吻着自己的情郎,突然便僵手不动,不发一言,云晓漾的心瞬时一紧。
越是在乎的,就害怕失去。
她以手为环,抱紧了梅远尘的脖子,亲吻着他的脸颊,柔声道:“尘弟弟,倘使你真的经不住想要我的身子,我 我自然也允你。”
忠烈女子只有爱极了一人,才愿如此不计得失。
自小到大,云晓漾从不曾这般软语,说完那句话,她的脸已滚烫如烧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