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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爱尔兰孟氏家族的幸存者们聚集在孟信的战壕后开了个小会。
因为在默西河西段沿岸爆发了一场小冲突,遭遇战中孟信的四哥作为传令兵被十几名长弓手攒射,英勇负伤。
这可能是孟氏家族最幸运的一个,虽然缺少甲胄的客观条件不可改变,但连续失去两个亲戚,孟老四上前线传信一直背着面大圆盾,因此保住了命,只是后背被箭簇射出的皮肉伤难以避免。
除此之外,左耳朵被箭射穿打掉了一半。
其实这也是重伤了,连命令都没传完就因为失血倒地,被后面的援军捡回去,进了伤兵营。
他们家还能继续战斗的只剩三个人了,三姐夫也是传令兵,而且还是山东移民,跟各部长官都说得上话,直接找上了他们的将军赵灿。
一家子弟兄上战场,算上俩姐夫七个人,如今就剩仨,还有一个是女婿,再跟着打下去就要灭门了。
三姐夫专门跟赵灿请了一道军令,把孟信和全须全尾的六弟送回老家,他继续跟着部队效力。
其实赵灿答应这事跟这家五个上战场的兄弟没关系,他只是记得孟信的大姐夫,开战前刚跟他告了假说媳妇在艾兰生了两个儿子,要回去看一看,转头开战又回来,不几天冲锋陷阵死了,现在脑袋还挂在河对岸。
调令是十分艰难地请下来了,家族开小会却又出了问题。
问题不在老六那,那傻小子只要三姐夫一瞪眼就害怕,让他往东不敢往西,是孟信。
孟信不走,非但孟信不走,还一定要让三姐夫回去。
理由是报仇一个人就够了,他们家大姐夫已经没了,如果三姐夫再没,留他们在老家也抬不起头,三姐夫是汉人,回去谁都要敬着,家里男丁少也不会受欺负。
当天夜里,孟信一瘸一拐地拄着鸟铳,手上提着四个脑袋去见了将军赵灿,请下一封调令把三姐夫跟老六弄回家。
自个又一拐一拐的回了那个挖出的小战壕。
四个英格兰人的脑袋不单换了两份把兄弟送回家的调令,还给自己换了一身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