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在船战、水战中击沉敌军一艘船舰,至少要付出二十条人命,这样的支出就已经超过了白银二百两。
而依照大明本土的火药价格,万斤火药才二百四十两,就算不提仁者爱人的思想,能用火药把人和船炸死,也绝对比拼人命合适的多。
事实上在东洋亚洲,火药的成本更是低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他们的火药已经很难用价格来换算,基本上脚钱就等于火药价格。
岸边保甲兵没瞧见敌军哪艘船被直接炸沉,但近半船舰都在海里摇摇晃晃,看上去被炸伤的不少,还有最前头两条船燃起大火,毫无疑问这绝对是划算的。
德雷克仍旧乘坐着他那艘金鹿号,这条船陪伴他渡过一段艰难岁月,在回到英格兰后又经过新的修整加固,增加了吃水深度与吨位,二百多吨的排水让它在海上有更强的战斗能力。
这年头不论再好的船,水线以下都比较脆弱,英格兰的盖伦船可能是全天下防御水线下最好的船。
就好像这个世界最早认识到防空重要性的是被戚继光撵到瓦剌的蒙古汗庭一样,英格兰人对标的敌人是善于横冲直撞的西班牙盖伦船,伊比利亚半岛上都是见船就扑到脸上使劲怼的怪物,所以他们的船专门加强了水线下的强度。
即便如此,还是会被几十斤火药炸开驱动的巨石炸出裂痕,金鹿号的船匠正在下层船舱里疯狂钉木板修补船舰,德雷克的心思则不在这上面,他知道大明这种会在水里炸开的‘炮弹’只能给他造成麻烦。
真正糟糕的是他一直盯着舰队最前那两艘冒烟的小船。
一起爬在桅杆上的瞭望手听见船长咬牙切齿道:“我的火船怎么烧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