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是西班牙人用熏香,是明西贸易航线把熏香带去了西班牙,这年头西班牙人无疑是让人羡慕的,那话怎么说?大明的卷烟熏香、神罗的坚果饭食,两大帝国可着一个人伺候,这还不算造化么。
英格兰的倒霉鬼就没这造化,老水手刚说完,小木箱里传出短暂的嗤嗤声,下一刻一声巨响爆发在甲板上,卵石、废铁、巨石都成了飞射的子弹炮弹,以横扫之势将凑在一起的水手削成一滩血肉,把最近的桅杆上船帆打得满目疮痍。
水雷,飘在海上二百多个木箱都是水雷。
由于离岸边礁石滩太远,不能使用更准确的牵绳发火装置,所有水雷用的都是点香发火,依照估计距离决定香的长短,燃香后盖上小木箱,再在上面封住大木箱,为避免熄灭,箱子上有几根中通的羽毛透在外面。
其实还有更好用的锚雷,用类似小型火炮的装置朝天放置坠于水下,用木板提供浮力悬在水中,爆发之时对船底造成极大伤害,但他们没有时间与匠人去造那种更为机巧的水雷。
说句难听话,他们除了火药多,啥都缺。
由于水雷内香长度不一、布放时间有先后之分,水兵都很难拿捏一个水雷准确爆炸时间,英格兰王室舰队更难掌握这种从未见过的兵器,但大致上水雷群在舰队横穿雷区时先后引爆。
一时间爆炸声不绝于耳,有些水雷被人捞到战舰甲板上炸开、有些在人群中炸开、有些在船舷水线位置炸开、有些将试图捞起它们的小桨船炸得稀碎,当然更多水雷完全没挨到目标就炸开了。
岸边苗兵装束的易洛魁人望着海上他们造成的战果狠狠地攥着拳头发出欢呼。
别看短短三年前他们还一无所有,但短时间里也沾染了大明人的毛病——他们的将军杜克虏说了,在咱大明火药倍儿便宜,随便造,五千多斤火药只要能干沉敌军一艘船就算赚了。
在杜克虏脑子里,这是一道数学题,东洋军府雇佣兵的抚恤金是一人十两;李禹西对招募牧野保甲的抚恤为一人五两,但在招募保甲时他们的苗兵教官要求只要有可能,必须把战士们的尸首带回牧野,实际上要花费比抚恤金更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