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庄子里算上妇孺满打满算不过百人,工程太过浩大,开春还要种田,单靠他们要做完这事至少要等到明年秋天,所以就单单修出矮墙,北方备三所边哨、南边修了渡口留福船一艘,发现敌军大股行动就撤到河南去。
寒冬腊月里,各个穿皮裤套棉袄的庄客都不太愿意动弹,丁海并不认为衣裳单薄还闹饥荒的法兰西人会在这种时候动兵。
但他想错了,真有头铁的。
庄客们都对着桌子排排坐攥着木筷只等高汤小饺出锅,庄子里移民北渡时从岸边修道院带出来的小钟突然被敲得连绵不绝,从远处猛地驰回一骑,不是高头大马,是一匹西班牙小毛驴,驴背上是丁海的妻弟王洋,刚骑过牌坊就耐不住小毛驴的速度翻身跃下。
“姐夫,打北边儿来了群乞丐!”
还真别说,这小毛驴被丁家庄打扮得挺漂亮,身上穿着紫色的花布棉袄,尾巴上扎着各色布条被编出小辫还悬着个铃铛,走起路上丁玲桄榔乱响。
庄子里头所有人都盯着院子正中间那几口大锅,妇孺忙里忙外只等饺子出锅,丁海攥着筷子看着跑进庄里的妻弟道:“乞丐?”
“边境上过活都不容易,北边闹饥荒,能帮一点是一点,给他们准备玉米面。”
丁海话音刚落,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王洋撑着膝盖道:“不是姐夫,他们看着像乞丐,但都拿着刀剑长矛和火枪,兴许是来抢粮食的贼人,六十多人,离庄八里,现在兴许还有六七里路,快能看见了。”
啪!
削得直溜的木筷被拍在桌上,丁海起身道:“咱在口外活了七年的人,北虏骑兵都给咱抢了,这帮子乞丐也敢来,娃儿们还愣着做什么,妇孺把牲畜赶进堡里,所有男丁开兵库武装起来——守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