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他又翻出裤子的口袋,里面有一串钥匙和一只手机,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就只剩下那个网球袋了。
他看出了我的想法,摇摇头,却依旧嘴角带笑:“那里不行,小姐。如果非要搜查的话,请您出示警官证,我会很乐意配合的。”
我一时语塞,缺水的鱼那样动了动嘴唇。
很委婉的拒绝,完美得挑不出一点毛病。我低下头,跟滑到我胳膊上的小饺子对视了一眼。
它比我还六神无主,完全像个孩子。
男人似乎是被我奇怪的举动激起了兴趣:“你是在和谁……交流吗?”
有一瞬间,我以为他也能看见妖怪,眼底掠过一丝惊喜,但很快发觉他只是根据我视线的移动方向猜测的。
还挺敏锐。
我摇头,他也没有继续纠缠,摆摆手,就要离开。
“等、等等……”
他的一只脚刚刚滑出一个锐角:“还有什么事吗?”
我能感到嘴角肌肉在抽动,我已经没有任何留住他的理由了。
“看你挑选了很久,不打算买一把吗?”我指着那一排贝斯,讪讪地问。
他怔了怔,随即露出淡淡苦笑:“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真是个没头没尾的回答。
看我一脸莫名其妙,他弯起嘴角,唇边荡漾着好看的笑纹,抬手摘下了帽子:
“因为乐队就要解散,所以再也没有机会演奏了。”
他的笑容明媚中透着绝望。但这些都没有惊到我。
真正令我浑身一紧的,是他的脸。
我认得他。
诸伏景光。
天啊!怎么会是他,难怪觉得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