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风续来

枞尔骑箐 康納 2809 字 9个月前

僧人双手合十:“阿弥陀佛,那位施主已说好要银子,说话怎可不算数?请速将银子收下。”

乔衍认得他就是上次吼他的僧人,笑道:“这是长庆哥对了训大师的一点心意,怎能收大师的银子。大师先将银子收回,日后由了训大师处理。”

僧人对他又一瞪眼:“施主,快要。”脸上无凶恶之色,却甚有威严。

乔衍慌了神,不知怎生拒绝。

突然听到阵风过竹梢的声音,像极了晚风拂竹。僧人神色一变,突然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这次收了施主的蔬菜。”

不再塞银子,推石轮车下坡。

长庆喜悦不已,这是寺中第一次收他的东西。

晚上回到家,乔衍上床仍然是黑灯瞎火。借天台射进的微微星光,轻轻将经书取出,习惯性翻到第三页。

这是他第一次在晚上翻开经书,见打坐图上现出条绿色光线,自口入于项中一曲,下至丹田。光线过处有几处穴位。

心放好经书走出天台,坐下面对满天星斗,心中默想有气自绿光之道进入,果然感觉有气流传进项中,但在胸口膻中穴处停下,再怎么也传不下去。

想到“穴流倒转,一泻无垠”,就以丹田为念,想像气流自丹田沿着绿光线路往外排出,竟然也似有丝丝气流在动。只是也像进气时,很快又在一个地方卡住。

想到竹竿倒流,就反反复复的两面想像,渴望冲破障碍,但终究没成功。。

十月初,已是初冬,但依然阳光满天,没丝丝冷意。

菜圃是年内最后一次下种,这次种的是绿尾,一种叶子像狗尾巴的蔬菜。

但这次却出现了点意外,长庆突然病倒了。没有说什么,只说头晕眼花,脑袋似塞了块木头。乔衍说与他去看大夫,他却坚持让乔衍开药试试。

乔衍见他虚汗连连,额头却火热,就去山上采了些绿绒草,叫他母亲烧大盆水冷却,浸湿多条麻巾敷在身体各处,过一会取下毛巾放水中浸湿,再敷身上,不停反复。

数个时辰过去,长庆的虚汗竟然止住,头晕也渐渐好了。

次日已能下床,好似一切回复了正常。

“乔衍,你用的是什么神药?”长庆笑呵呵的。

“只是用水以及一些绿绒草。”乔衍暗呼侥幸。

“你每次都是用水治病,上次的是葱薑水,这次的是绿绒水。”长庆嘟囔。

“长庆哥,我这次到山上采摘绿绒草,看到很多山竹树的果子成熟了,咱们要不要去采山竹子?”乔衍笑问。

长庆的眼睛瞪得似铜铃:“咱们快去。”他听到山竹子就口角流涎。

山竹树位于村南一独立山岭,传说有对相爱的男女因父母阻止不能结合,相伴在此自杀,村人就很少到这面山岭去。

而这里草树浓密,鲜有空旷草地,不太宜放牧。

这次乔衍采绿绒草只在山脚绕了半圈,未曾上岭。

上午在菜圃忙碌,午间向山岭进发。乔衍看着林森树木有点怯怯的道:“长庆哥,咱们就在岭旁摘一点吧。”

“乔衍,飞龙山我都敢去,况且家门口的山岭。你随我来。”长庆胆气很壮,不知阴森为什物。

由西登岭,原有一条山道,因少有人光顾,几已长满草树。道中上不见天,有点阴森可怖。

“扑腾”一响,乔衍打了个哆嗦。长庆叫:“那是鸟,怕什么?”乔衍分明见到的是一只大鸭子,却长着尖尖的嘴。

“长庆哥,咱们就在此摘山竹子吧。”乔衍想停下。

“乔衍,你是男子汉不?要打退堂鼓?”

突然听到乔衍一声大叫:“哎呦。”回头一看,一条毛绒绒“长草”挂在他身上,却有个蚯蚓一样的嘴巴。

用树枝帮他轻轻挑下,笑:“乔衍,一条竹竿青就将你吓成这样?”哈哈大笑。

竹竿青外形有点似绿绒草,是一种以蚁为食的动物,虽不至于咬人,但肌肤沾上它却有好一番麻痒。

一会穿过这片茂密草树,眼前顿显空旷,虽长着大半人高野草,但较为稀疏,也没很多高大树木。

“湖……湖……”乔衍指着下面大喊。

一个巨大的池塘出现眼前,水色清澈,却是绿幽幽的。一只绿色大鸟立在水中一根树桩,像极一只鸡,羽毛却是翠绿。特别是它的冠,绿得似几根树叶。

“什么时候这里出现个池塘了?”长庆嘀咕。

“长庆哥,你看。”乔衍声音颤抖,指着水边。

远处水边立着个绿幽幽的人影,虽然穿的是绿衣,但身上好像没有一处不是绿的。

“这是什么人?”长庆虽不害怕,却也奇怪了。

又一条绿色人影出现,与刚才那人并排而立,水面上也能看到他们修长的倒映。

突然水面升起面墙影,将他们的身影遮住,墙影瞬去,他们却没了踪影。

乔衍揉揉眼睛,确信不是梦。

长庆也惊呆得张大嘴巴。

一会在北面山坡摘了些山竹子,乔衍迫不及待想走,长庆却道:“这池塘太好看了。乔衍,咱们下去看看。”

“长庆哥,还是不要了吧?时候不早了。”乔衍声音有点颤抖。

“乔衍,走吧。”长庆拉他走向水边。他的手力大无穷,乔衍不由自主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