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啊哈哈哈……”风惊水其实是想问萧亦尘被萧掌门收为弟子前的身世来历。
“这个嘛……”萧无言未语先笑,“其实是……”
“干什么呢?!风惊水你是不是想跑?”萧亦尘的伞和怨愤的脑袋从前方竹林边露出来。
“怎么可能呢哈哈……我这么光明磊落怎么可能?”风惊水随口乱诌,对萧无言一笑,打伞跟了上去。
萧亦尘气呼呼的绕着园子的青石板路拐了不知多少个弯儿,大雨滂沱,风惊水打着伞浑身也湿透了,在一边跟萧亦尘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贱兮兮讨饶的玩笑话。
祠堂所在整个园子的最后面,越过玄木祠堂背后就是正殿的围墙,借着雷电依稀能看见围墙上栩栩如生的诸多木雕,和祠堂上瘦金体的玄色牌匾。
萧亦尘“咯吱”一声推开木门,门甫一开,正对面八十一排白烛同时“呼”地亮起,祠堂里灵位均只一个名字,每个灵位前供奉着一样东西,最多的是剑和琴,还有符修的乾坤袋,丹修的药鼎。
风惊水学着萧亦尘站在门边抖了抖伞上的水珠,把伞递给小仙仆方才抬脚进去。
里面空间极大,地面上的青石板表面光滑,拼接严丝合缝,且阴冷的像是冰窖里刚拿出来似的。
风惊水被这不知多少排的灵位惊呆了。这可是修仙门派,一个修仙者的寿命少则二三百年,多则可以上千,即便如此,这昆山萧姓竟然都能有这么多灵位……昆山派究竟是从什么古老的时代传下来的……
仙仆恭恭敬敬的进来在正中央扔下两个蒲团,依然是竹制的。风惊水一看见那个蒲团头都大了——当初入山大典风惊水坐的就是这个,坐都嫌硌得慌,这回还得跪。
萧亦尘看见那蒲团也抽了一下眼角,和风惊水同时掩饰着内心慌乱的对视一眼,跪下了。
殿内若有人,白烛就不会熄灭,这是以活人生气做引的祭烛。
萧无言进了门,看见她们已经跪下了,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叮嘱了仙仆回去拿毯子来垫垫。
风惊水瞬间觉得萧无言真是个暖心好姐姐。
祠堂的门重又关上,殿内只剩下被门隔绝的遥远雨声和白烛微弱的噼啪声。
“哎,小师妹,我问你啊……”风惊水盯着前面一位前辈的长剑看,“我突然想知道,你为什么叫‘球儿’啊?”
一直不肯理她的萧亦尘终于狠狠瞪她一眼,简短有力的表达了对这个话题的看法:“滚!”
风惊水笑了,抬手摸摸鼻子上不存在的灰,接着无聊:“那你讲讲你为什么喜欢萧程呗。”
萧亦尘愣了一下,转头和风惊水对视一眼,盯着前面的白烛状似随口:“你不是也喜欢他吗?”
“我?”风惊水笑了一声,“别闹了,且不说我根本不喜欢这种表里不一的冷酷男人,就是我这个身份,你觉得我和萧程,可能吗?”
“嗯……”风惊水顿了顿又添了一句:“不过我喜欢表里不一的冷酷女人……像你这样的?”
“滚……”萧亦尘嗔怒一句,却莫名红了耳根子。
萧亦尘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摆:“他是我大师兄,我们或许是天经地义的道侣吧。萧掌门也对我暗示过,与其让大师兄和其他门派的女子结为道侣离开昆山派,不如我和他……这样大师兄就一定会留在昆山派,等萧掌门仙逝后,继承掌门之位。”
“哦,”风惊水明白了,“美人计啊,萧掌门想的挺高……诶不是,你这么说,难道你不是自愿的?说的好像你不喜欢他一样……别装了,你就承认喜欢他怎么了?这有什么?”
萧亦尘这次倒是反常的没理会她的调侃,只是眼神静静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