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楚羽晟打断她的诉苦,眸里蕴起阴霾,“这些家宅碎事来找本侯做甚么!”
于鸿见侯爷本来就有几分心烦意燥,这徐四姑娘又如此不怕死地来触他霉头,顿时顾不上怜香惜玉,上前就如拎小鸡般要把她提出去。
“侯爷!”徐沁莹连声挣扎,“侯爷风华斐然,举世无双,小女早已钦慕许久……”
听到这里,楚羽晟眉宇间浮起一丝阴鸷:“你不是第一个和本侯说这种话的人,但你知道之前和本侯说这种话的人下场都如何了吗?”
“侯爷高山仰止,小女怎敢高攀。”徐沁莹重磕一响头,悲咽道,“小女唯求侯爷贵人心善,能够收留小女,哪怕在侯爷身边做个粗实丫鬟,小女也感激涕零,尽力伺候侯爷……”此时她抬起头,娇容上垂着的莹润双眸显得她更加楚楚可怜。
“堂堂一个知府家的姑娘却只想当本侯的丫鬟,不觉得可笑?”楚羽晟倏然凉笑,转头看向于鸿,“戏还未看够?”
于鸿勃然变色立马拦腰抱起这徐四姑娘飞身而出,不论她再哭得如何梨花带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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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刘管家回到别院后,连忙去回话:“公子,小的已将画送去了,但那侯爷却说香囊丢了,故而没讨回来。”
穆玉松此时正在练笔,眼皮都未抬:“也是,他那般身份,倒是我们自讨没趣了。”
“侯爷还有一句话让小的转告小姐。”
“什么话。”穆玉松微微抬眼。
刘管家便原话转述。
穆玉松怔了怔,也不知此话何意,又问:“镇远侯还说什么了,你一一道来。”随后当听到“风流债”一词时,他手里的笔转而一划,把耗了几日心血的字画生生毁了。
“这镇远侯真是狂妄自大。”穆玉松轻嗤一声,“我们穆府姑娘的名声又岂是可随意败坏的。”
刘管家本就憋屈归来,也忍不住附和了几句:“这镇远侯如今是大权在握,但他也不想想自己是怎么登上这位置的,犯上作乱,逼死先帝……”
穆玉松闻言脸色大变:“此话你从何听得!”
刘管家这才想起自己失言,连忙跪下:“小的胡言乱语,小的乱嚼舌根……”说着他扇起自己的嘴巴来,一下比一下重。
而穆玉松定定看着他,眼眸闪过一丝狠意,这刘管家听到了不该听的话,自古祸从口出,看来是留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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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夜深时分,穆清华动作娴熟地翻墙而出,直奔府衙而去。
她寻到一间屋檐下,细声轻喊:“于惊,于惊……”
“穆姑娘?”屋内传来他略带惊讶的声音。
“你还没睡吧?”穆清华唤道,“我有事跟你说,你出来下……”
“穆姑娘,还是你进来吧……”于惊躺在床榻上低哼,“我这会不太方便起身……”
穆清华便自己推开屋门走进去,结果一映入眼帘却是他满是血痕的后背,触目惊心,她惊讶道:“你怎么受伤了,又有刺客来袭击你们了?”
“别担心,不是刺客。”于惊这才想起在姑娘家面前赤膊着上身不太好,随手扯了一角被褥搭上,但当那布料贴身触到伤口时,又被疼得倒吸了几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