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

贺关自然地流露出不屑,带着青年人的桀骜,拒绝道:“不可能。”

经理满头冒汗:“您也不是不知道……他是……他是楼家那位……”

贺关这才挑眉,轻漫道:“楼君夺?”

渣攻的名字。

经理看他准确无比地说出楼君夺的名字,更加确信他的身份一定在楼君夺之上:“没错、没错,是楼先生。”

贺关笑了。

他这笑带着点无语,又夹杂着宠爱。

经理看得眼花缭乱,只觉得自己脑子像个马上烧开的蒸汽壶,呜呜直咕嘟,就是没想明白贺关得是个什么身份,才能这么对楼君夺。

贺关:“让他来见我。”

他沉吟片刻:“你帮我给他带句话,爱来不来。”

经理拿手帕擦汗:“您说,您说。”

贺关:“说我姓贺,加贝贺,让他自己来。”

经理:“就、就这些?”

贺关又露出那种轻漫的神色。

经理知道他不耐烦了,连忙点头。

他赶到楼君夺的包厢,敲门。

已经取下面具的助理打开门,戴着眼镜,显得精英又冷漠。

经理尽职尽责地说:“燕助,二十八号那位先生不愿意来见楼先生。”

助理见他还有话说,推推眼镜:“他还说什么了?”

经理:“他说他姓贺,加贝贺的贺。让楼先生单独去见他。”

助理:“我转告总裁,稍等。”

经理在两分钟后等到一个抓着大衣的男人狼狈地打开门。

是楼君夺。

他面容俊朗,带着压迫感的凶相,身量高大,此刻猝然冲出来,抓起经理的领子难以置信地问:“你说他姓什么?!贺?!他多大?!”

经理呛咳着抓他的手腕:“对,对……他姓贺……和您、和您差不多大……”

楼君夺松开手,夺门而出。

经理揉了好久自己的喉咙,觉得舒服了才咽了口唾沫,心想。

那位姓贺的青年到底是何方神圣,让楼君夺都这么狼狈。

还一出手就是五亿。

真是人比人,唉。

贺关手里的茶变温,刚刚喝了一口,就听见外面急促的敲门声。

他站起来踢了一脚茶柜,把睡着的任宁踢醒。

任宁敲一下茶柜门,示意自己醒了。

时刻可以奋战在吃瓜前线.jpg

贺关戴回假面,起身开门。

进门的人刚刚和他对上视线,抬手要抱,被贺关反应敏捷地后退一步。

躲过了。

楼君夺的手僵直在空气里。

贺关清嗓,依然嗓音沙哑:“你是?”

好险。

俩男的有什么好搂的。

楼君夺在原地站住,不着痕迹地收回手,这才注意到他的嗓子,看着他的目光温和又怀念,问:“你喉咙怎么了?”

他的小青年,怎么现在张口那么沙哑,他都没认出来?

贺关指一下喉咙:“扁桃体发炎。这位先生,我们似乎不熟?”

楼君夺受伤地说:“你不认识我了?我是……”

贺关上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眨动一下,截断他的话:“我应该认识你?”

楼君夺立刻责怪自己,眼眶已经红了:“都是我这么多年没陪在你身边,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他看向贺关的表情明明深情,却让贺关后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贪婪的眼神望过来,贺关仿佛被癞ha蟆的舌头舔过,粘得他想把自己的感官切断。

古早bl虐文,总有一个霸总御人无数,男女毫无禁忌,对受一见钟情,俗称看上了脸。

如果说一些渣男是蠢,蠢得不承认自己渣,那么还有一些渣男就是坏,坏得知道自己在做违背人心善良本性和道德秩序的事,但依然会做。

楼君夺属于后者。

他心里想着贺关,但身体上完全不是,把精神和肉/体分得非常开。

找了一个再去找下一个这类的恋情对他来说都属罕见。他一出现,身边至少跟着两个人,男男女女,情郎情妇,颇有雨露均沾的味道。

今天的拍卖会之所以没带别人,是因为听负责人说最后会拍卖一个极品。

他看到人时,第一时间被那人的美貌震惊,紧跟着想到了贺关。

却没想到被贺关半路截胡。

太巧了。

他今天要把两个人一同拿下。

楼君夺见贺关不出声,又逼近一步:“小关,你真不认识我了?你看看我好不好?”

“即使你带着面具我也一眼就认出你了,你和小时候没什么两样,长高了也更帅了,像个漂亮的王子一样,即使只看眼睛和下半张脸也能看出来你还是那么帅气。”

“你还记得当时你收留我让我住在你的出租屋里吗?我今天看到你,那些记忆一下子就冒出来了,我没变,我好想你,可你现在怎么这么冷漠?”

“好好想想,嗯?我只是想让你记得我,你别害怕。”

贺关有点好笑。

他穿书之后有原身的记忆,自然知道原身和渣攻都不是好人,重逢之后能勾搭上,属实烂锅配烂盖。

之所以说烂锅配烂盖,是因为楼君夺说的收留……原身那时收留渣攻,只是为了渣攻手上那块表。

用几套新衣服和一个月房租,换来当时市价八百万的百达翡丽。

谁不愿意?

只是那时候楼君夺还小,又被整个家里宠坏了,离家出走之后好不容易被人收留,没有在意那块表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