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国家收紧了银根,市场上拆借资金的利率高的都百分之二三十了,我估摸着下半年还会更高。其实只需稍稍动一下脑筋,你们办事处就可以借此赚得盆满钵满。再等个一年半载的,要地要钱那还不是由着你信口开河的提?
真到了那时,我那四五位数的承包奖你还看得上眼?还算个事吗?这么简单的算法,我这个女娃儿都懂,你行走江湖几十年,处处老谋深算的,又板眼那么多,会算不过来?”
田铃咪着一双凤眼盯住刘文金,一张俏脸上早已堆满不屑和鄙夷。
“重州的形势虽不及你那里起伏巨大,但三角债倒真的是越演越烈。公司的几个在建工程都到了无钱买米的地步,甲方又卡拿我们不准有丝毫的拖延。两三千号人眼巴巴的盼着我帮他们一下,跟你们一起共事以来,有谁见过我田铃低声下气的求过人!
迫不得已,我才跟你商量,想临时抽调那些钱来帮公司周转一下。我也答应你,一年之内必定连本带息的都还给你,绝不会拖了你在海南的投资。
你要我给你写个承诺书,我二话不说就给你写了,你又得寸进尺的要赵书记也签个字,他妈的!整个重州建司谁不知道他是个行事谨慎的人,你这样为难他,可还记得我这个位子当初人家还是推荐的你来坐?
赵书记见我犯了难,最终还是给你签了。这白纸黑字大伙儿今天都可以看看,我说的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田铃俯身向前,扬起手中一页有着两个鲜红手印的a4纸在众人面前摇晃。
“可你他妈的事到临头,竟然给我说那是你这七八年来在海南挣的,说什么怕借给公司下属各建筑队收不回来,仍想在当地找机会。这不摆明了在耍我吗?你欺我年轻又是个女子,我忍。你想整得我紧要关头拿不回钱,在全公司职工面前丢尽脸面,让所有人都看我笑话,我也打脱了门牙和着血吞了,大不了我再厚着脸皮四处求外人想办法就是了。
但你怎么敢吃了豹子胆私自拿去买地?真当我苦口婆心的劝阻是软弱?公司的三令五申是儿戏?
两千多万的现金,一月之内就缩水两三百万,竟然还敢在我面前大言不惭的说是失误?连个大势都看不清楚,又还人前人后的自称老姜。我去你妈的!传出去也不怕丢了我第二建司的脸面,也不怕人说我田铃手下都是帮混吃混喝的饭桶!”
她两把撕碎了承诺书,暴怒着站起来,一甩手,照着刘文金便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