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搅蛮缠!”乔时忠怒道,“带下去!明日再继续审理!”
“我相公没有杀人,你们为什么要带走他!”大厅里忽然冲进一个女子,护在唐珏身前。
原来,兰兰在客栈里候了半日不见唐珏归来,便上街寻找。她没来过县上,问了好几个人,才走到县衙。
“这位小娘子当时与唐公子一起,二人合谋,也有杀人嫌疑,一并先关押起来。”乔时忠看了一眼兰兰,厉声道。
“你们……”兰兰的泪水一下子流了出来,“珏哥哥,这是怎么回事?”
“不怕……”唐珏轻轻握住兰兰的手,不管众差役看着,把她脸上的泪水擦掉,“我们没有杀人,不会有事的。”
众差役看着这对小夫妻,女子大概被吓住了,伏在少年怀里轻轻抽噎,少年却沉静稳重,没有任何焦急和不悦,只是轻声安慰着小妻子。看着这样的情景,差役们也不忍上前。况且,刚才乔时忠与唐珏的对话,众人亲耳所闻,亲眼目睹,对唐珏充满同情。只是众差役知道,乔时忠惯会欺上瞒下,不知这位少年秀才怎么得罪了他。
“还不快把这两人带进去,在众人面前卿卿我我,成何体统!”乔时忠对差役道。
两位差役只好上前,对唐珏道:“唐公子,得罪了!”
唐珏看了眼怀里的小妻子,转头道:“乔大人,关于两位尼姑之死,有什么事,唐某会奉陪到底,但我妻子什么都不知道,还请乔大人开恩,让她归家。”
乔时忠“哼”了一声:“夫妻一体,你们二人有同样的嫌疑。废话少说,唐公子,请吧。”
刚才的唐珏安慰兰兰的情景乔时忠看在眼里,心里有了主意,如果唐珏不招,随便给兰兰上两套刑具,不怕他嘴硬。乔时忠揣着怀里刚刚暖热的银票,心里暗暗得意。
就这样,唐珏和兰兰被关在了大荔县的大牢里。
到了晚上,由于这两日的惊吓,加上路途的奔波,兰兰肠胃本就不舒服,忽然发起高烧来。唐珏塞给狱卒一张银票,才得以买了药。
药送来后,唐珏闻着那乌黑的药味,把药放在了一边,没给兰兰喂下,只用凉毛巾给她敷着额头,不停地擦拭她的手脚。
烧得迷迷糊糊的兰兰半睡半醒,只紧紧抓着唐珏的的袖子,无意识地叫着:“珏哥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一向沉稳的唐珏一听,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他贴着兰兰的面颊,哽咽道:“小傻瓜,你不会死。上一世我没守好你,这一世我们还没好好过几天,怎么能……你不能再留我一个人,行尸走肉般过一生……”
可兰兰的烧却一直不退,唐珏心焦如焚,上一世兰兰在他怀里闭眼的情景如在眼前,他忍住心痛,脱下衣服,把兰兰滚烫的身子贴身抱到怀里,想借自己冰凉的身体尽快把兰兰的体温降下来。
直到后半夜,兰兰身上不那么烫了,唐珏才抱着兰兰阖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