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象台不久前发布暴雨黄色预警提醒市民注意出行安全。落地窗外,雨势忽大忽小却不间断,急势时拍在玻璃墙上,将外头的景物遮蔽得模糊一片。
整个世界像只剩下这一方天地,只有他们两个人存在。
刚才那兴师问罪的念头,不知掉进哪个黑洞,就这么销声匿迹。
江棠棠似是终于得到了一个舒服姿势,动了动身子转为仰躺,领下的衣扣因着这个动作又敞开来。
谢申视线从窗外落回她身上,垂眸半晌,拧了把眉心,去休息室拿了一条没用过的毛毯,盖到她身上,扯着角往上拉了拉,堪堪盖住那一片旖旎。
看了眼时间,退出办公室走去酒店健身房。
江棠棠又动弹一下,面朝沙发背而卧。等到门被打开又轻合上的细微动静之后,眼皮微动,缓缓睁开眼,从毛毯里伸出手指,在沙发背上抠抠抠,终于再也憋不住,抿嘴轻轻笑起来。
其实刚刚他给盖毯子的时候,她就醒了。
谢申到酒店套房换出一身运动装,在健身房里做完无氧又上跑步机跑了六公里,才将将把方才起的那一点儿邪念驱之脑后。
他按低速率调高坡度,在跑步机上缓攀,汗水从棱角分明的下颚滴到胸前,灌下几口水,步履未停。
放在跑步机上的手机震动,是秦笠打来。
秦笠:“什么都别说,哥们儿先给你道个歉。”
谢申按了几下按钮,将步道回平,“醒了?”
秦笠还在布拉格,那头正是清晨,这新闻还是比他早起的尤璟先从微博里看到,把他摇醒念给他听的。
他不担心尤璟吃醋,他们两个的关系虽然名为男女朋友,到底夹杂着利益成分,以秦家那几家画廊的影响力肯代理她的作品是很多同期学生艳羡不已的。尤璟不是那种看不明白的女人,粘归粘,实则拎得清利害关系。
倒是对谢申觉得挺愧疚,他这头都已经忙得脚不沾地,因自己而起的这破事儿还横插一杠。
此刻通了电话,听他声音倒跟个没事人一样。
秦笠:“乔蓉那女人也真做得出来,你这回算是替我挨了一刀。”顿了顿道:“我已经让小尤去订最近一班飞机回来。这事儿你交我处理,我给你个满意结果。”
谢申淡声,“等你回来,黄花菜都凉了。你知不知道危机公关时效性有多重要?”
秦笠单手套着衣服,一听他这话“哟”了一声,“怨我,我就知道你肯定得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