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每天都能多来一点!
但、但是——
翻滚的小孔雀陡然一滞,险些摔到榻下。
这样……会不会显得她很喜欢梁铮呢?
他喜欢她,是更多还是更少?
可他都说要多信任他一些了。
她也是因为这个,才鼓足勇气吻他的,不是吗?
情窦初开的少女突然陷入了奇怪的苦恼。
“啾啾——”
笼中的小画眉鸟鸣叫一声,打断了李含章的思绪。
她半支起身,朝着那只酸枝木鸟笼望过去,与一对圆溜溜的黑眼珠对上视线。
怎么突然叫起来了?
李含章歪头,思考起这声啼鸣。
是想去屋子外头看看吗?
有了昨夜的经历,她已不在乎之前那场令人啼笑皆非的养鸟误会了。
这只画眉鸟,是梁铮为她用心准备的礼物。
圆滚滚的小东西看着还挺可爱呢。
既然如此,今日她就多陪陪这只小画眉吧!
李含章起身下榻,如常梳洗更衣。
待到她前往东堂用膳时,天光已然大亮。
东堂内只有元青。
听元青说,梁铮与元宁氏在杂院忙和,打算趁着天好,将府内被褥洗洗晒晒。
李含章闻言颔首,并不打算去找他们。
她从前不会做这等杂事,当真过去,也只会给二人帮倒忙。
用过膳后,李含章径直返回北堂。
她站在酸枝木鸟笼前,试探似地向小画眉伸出手。
毛茸茸的小脑袋很快挨上她的指尖。
确实可爱!
李含章顿时心情大好。
她绕着鸟笼转了几圈,发现笼外贴着一层绒布,料想是用来御寒的,便顺手将绒布放下,只留出一道能窥探外界的缝隙。
笼侧挂着一只皱巴巴的纸袋。
瞧上去极不美观。
李含章摘下纸袋、随手一丢,便提起鸟笼,带小画眉到中庭溜达。
今日的天气果然晴爽。
暖阳落在周身,晒得人暖烘烘的。
李含章拎着画眉走了一阵。
她平日娇娇懒懒,此刻稍微动动,就感觉有些疲惫了。
正巧来到一棵梅树旁,她将鸟笼悬上枝头,自己则站立歇息。
“啾啾——”
又是熟悉的鸟鸣声。
李含章黛眉颦蹙:怎么又开始叫了?
飞禽走兽不通人语,她搞不明白它们的意思。
难道是……饿了?
可这让她到哪儿去找鸟食。
总不能亲自去抓一把野菜给它吧。
“为何这幅神情?”
男人的声音自前方传来。
李含章脑袋一歪,瞧见梁铮正向她走过来。
“驸马,你来得正好。”她苦恼道,“小画眉一直在叫。”
梁铮瞟了一眼被遮得严严实实的鸟笼:“确定不是因为太黑了?”
随口一提而已——他可不懂养鸟。
李含章:……
这是在怪她放下绒布呢!
她愠愠地瞪他:“本宫不想它冻死在里头。”
梁铮耸了耸肩,双臂抱胸,走到李含章的身边。
去看缝隙中的小鸟:“说不定是饿了。”
李含章如遇知音:“本宫也这样认为。”
“但……本宫没有吃食能喂给它。”
梁铮眉峰微动。
他昨日明明在笼侧挂了一袋草籽。
她怎会没东西喂鸟?
他掀起绒布的一角——纸袋杳无踪影。
梁铮抬头,看了李含章一眼,促狭的长目带着薄笑。
李含章见状,一丝羞腆爬上面颊。
她、她不是故意的!
她又不知道那袋丑东西是鸟食!
小孔雀轻咳一声,板着通红的小脸,不肯低头。
“驸、驸马。”磕磕绊绊,仍要娇矜十足,“本宫命你,去把鸟食找出来。”
梁铮嘴角上扬:“好,都依你。”
小妻子开了金口,他哪有不从的道理?
他折身走入北堂,在屋里环视一圈,没看到纸袋的踪影。
“丢哪儿了?”他朗声。
片刻后,气呼呼的娇声丢入屋内:“不准问!”
再问一百遍,她都是忘了!
梁铮越发想笑。
他从前就知道李含章十分可爱。
可稀罕的是,她每天都能叫他发现新的可爱之处。
他心情很好,没回她嘴,在屋里有条不紊地翻找。
鸟笼本在前厅,位置相当尴尬。
丢纸袋,既能丢到寝室,也能丢进书房。
梁铮在前厅找了会儿,没见着物件,便掀帘走入寝室、继续寻找。
床榻上的被褥乱成一团。
李含章不会叠被,平日都是他在收捡。
梁铮眼光一扫,发现软枕下冒着泛黄的一角。
难不成是被李含章压在枕下了?
他随手掀开软枕。
枕下藏纳的一本小册子显露出来。
好巧不巧,梁铮识字虽然不多,但封面上的所有内容他刚好都认识。
他捡起书,随手翻了几页。
眉峰顿时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