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策,鞭打和谋策的简称。
琴无忧记得兰溶月将他带回巫山后,对他的训练格外严格,明明比他还小几岁,却像一个迟暮的老人,见识、才华、计谋十分卓绝,他曾经觉得是兰溶月想要利用他,后来他却觉得他甘愿被利用,甚至愿意做兰溶月手中的一颗棋子,最起码这颗棋子有尊严和理想。
想着曾经的过往,琴无忧露出了笑容。心中坚信,只要拓跋准没有杀他,兰溶月就一定回来救他。
“你师父是谁与我无关,交出天涯海阁,我便放了你,如何?”拓跋准立即岔开话题,心想,琴无忧还真有师父,只是那人与琴无忧的师父是怎样的关系,听其口气,似乎对琴无忧的师父十分忌惮。
“我倒是想给你,可惜让你失望了,天涯海阁即便是没了我,依旧是屹立于七国最大的商家,我虽是天涯海阁的阁主,可是天涯海阁能担任阁主的人数不胜数,让你失望了。”琴无忧淡淡的看着拓跋准,想着兰溶月曾经交代他的话:‘此去北齐,小心拓跋准。’如今看来,不听话还真要吃亏。
当初兰溶月创立鬼门的时候,给各大阁主立下规矩,即便是他们死了,鬼门七阁依旧不会变,更不会有丝毫的撼动,从个人的角度来讲,的确是挺让人伤心的,但从大局来说,这也算得上是最好的安排,既然要创立一个庞然大物,就不能留下弱点。
“看来你在等救援,既然如此,我便给你这个机会,大军抵达王都之前,我不会要你的性命,若是大军到了,我会杀了你祭旗。”拓跋准心中想的却是兰溶月喜欢攻击人的弱点,而她正好利用兰溶月的弱点,兰溶月用拓跋野威胁拓跋弘,而他就用琴无忧威胁兰溶月,剩下的日子,他会好好拷问琴无忧,并借机反击。
“我多谢你。”琴无忧心中祈祷,兰溶月千万别贸然来王都,否则就掉进了拓跋准设下的陷阱。
“你还真不怕死。”拓跋准没想到此时此刻琴无忧居然还如此冷静,他就不信,这个世界竟还有不怕死的人,略微沉默后,继续道,“我倒想知道,你多谢我什么。”
“多谢你用我祭旗,因为这样会彻底惹怒主子,我倒真相知道激怒主子的人会付出怎样的代价,毕竟我还真没看主子动过怒。”琴无忧说的自己心中都好奇了,自他追随兰溶月以来,兰溶月的性子一直都比冰还冷,就像是一个没有心的寒冰,不知道兰溶月动怒后是什么样子。
“可惜,你见不到,若真到了那个时候,你就带着遗憾去死吧。”拓跋准恨透了琴无忧这风轻云淡的样子,最重要的是这副模样像极了兰溶月,究竟是拿来的自信。
鬼门人尽皆知,琴无忧爱财如命,甚至对兰溶月都很小气,众人却不知道琴无忧这样的转变全部是因为兰溶月,在天涯海阁成立之初,兰溶月为了教导琴无忧银钱的重要性,可没少费工夫,自此之后,琴无忧对银钱超出生命的执着。
“我想,你会后悔的。”
“阿雅,好好招待我的好皇弟,若是他身上还有一点好的地方,我就从你身上补不会来,对了,别伤了脸,免得到时候兰溶月不认识。”拓跋准笑着看向琴无忧,继续道,“杀人诛心的手段我也会,且不逊色兰溶月,琴无忧,我会好好招待你的。”
“废话那么多,我想你一定不会让我死的。”
琴无忧心中还真多谢拓跋准那么多废话,不然他也不会想明白,那人助拓跋准其实有自己的目的,莫非是为了天涯海阁,只是那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天下,还是其他。
琴无忧想不明白,若那人的目标是天下,为何这些年来他毫无察觉,天涯海阁遍布七国,他也全是对各国的局势十分熟悉,只是却不知道还有这么一股神秘人存在。
这人究竟是谁?
琴无忧心中画下了一个巨大的问号,目前最重要的是将消息传递给主子,琴无忧清楚,只要还未兵临城下,他就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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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弹窗拓跋弘命丧哈萨城的消息如同瘟疫一般在北齐国蔓延,苍月国突然进军北齐的消息也迅速蔓延开来,兰溶月醒来时已是傍晚,看着最后一道夕阳落下,她突然很想晏苍岚,想着和他一起在揽月殿携手看夕阳,想着对她的事情他从来都是亲力亲为。
九儿准备好晚膳,看着兰溶月的背影,止住了脚步。
最后一道夕阳落下,兰溶月转身走进营帐,看着着实的饭菜,兰溶月想起将士们此刻在寒冷的冬天不过是一碗热粥,几个热馒头,两碟小菜,虽然菜色相同,但九儿亲手所做自然精致了许多。
“以后饭菜不用另做,就和所有将士一样。”兰溶月坐下后示意九儿几人坐下一同用餐。
九儿神情略微犹豫,最终还是无奈应声道,“是。”
“下一战以黑子为先锋,可有人有意见。”兰溶月心中清楚,她虽以计谋夺了哈萨城,可在众人的心中,她的出现终究夺了容潋的权,战场之上,将士们奋力拼搏,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她无法控制人心。
“其余的人没有,不过赵将军很担心公子。”
“他…担心我?”兰溶月放下碗筷,一脸莫名其妙的问道,她还担心赵三会被胜利冲昏头脑,此次对敌以黑子为首,赵三心中会不痛快,九儿说赵三担心她,兰溶月十分意外。
“嗯,估计是公子早前的作风有些强硬,此次交权,怕公子心中有负担。”想着和赵三的两次对话,九儿心中得出了结论,十分委婉的说道。
“我看他是担心,若我这一次受了委屈,回京之后在夫君耳边吹枕边风对大将军有所不利吧。”九儿说的委婉,兰溶月又岂会不明白,不过赵三的担心是多余的,但这种心理不宜存在军中,否则会被人利用。
“公子,这个时间去哪里。”灵宓进来,刚好遇到走出去的兰溶月,不明的问道。
“我去一趟爷爷哪里,你们就呆在这里。”
灵宓和九儿犹豫了一下,随即同时点了点头。
“公子这是要干嘛去。”灵宓一脸不明的看向颜卿道。
“破谣言。”颜卿十分简洁的回答道。
九儿随即将大致的事情告诉了灵宓,灵宓不以为然道,“有必要吗?”
“很有必要,这些猜疑若是被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你想,若是有人利用公子和容大将军之间的关系造谣生事,中间还扯上权力的争夺,若是多几个直性子,说话做事不过脑子的,是不是都要来公子这里讨一个答案,若这话被外人听了去,岂不是又有了可乘之机。”九儿见颜卿不语,小声解释道。
灵宓思虑再三,得出了一个十分重要的决定。
“有道理,看来这军中一群大老爷们比女人还麻烦。”
与此同时,容潋营帐内,一壶酒,两个酒杯,兰溶月与容潋相谈甚欢。
“论计谋,我却是不如丫头你。”几杯酒下肚,容潋倒是真正的有些佩服兰溶月了,时时刻刻,每一个决定都是深思熟虑的,不让人有可乘之机,只是心中却心疼,这些权利的谋算本应与兰溶月无关,如今不仅卷进来了,还处于漩涡中心。
兰溶月进来时就已经说明了用意,对于容潋来说,难得兰溶月此刻不当自己是皇后,也不当自己是善于谋算的银面公子,便直接称呼兰溶月为丫头,说出口,容潋忽然觉得这个称呼竟有一种久违了的感觉,心中感慨万千。
“爷爷直说,我精于算计就好,只是论领军打仗,我可没这本事。”献计,她可以,真要统领军队,成为一方将领,兰溶月自认为她还是有所欠缺的,她的习惯是谋算,说到底就是不择手段达到目的,若是夺北齐全然是她这般谋算,只怕即便是苍月国夺北齐,史书上的记载也不过是败给了一个又一个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