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弹窗拓跋弘命丧哈萨城的消息如同瘟疫一般在北齐国蔓延,苍月国突然进军北齐的消息也迅速蔓延开来,兰溶月醒来时已是傍晚,看着最后一道夕阳落下,她突然很想晏苍岚,想着和他一起在揽月殿携手看夕阳,想着对她的事情他从来都是亲力亲为。
九儿准备好晚膳,看着兰溶月的背影,止住了脚步。
最后一道夕阳落下,兰溶月转身走进营帐,看着着实的饭菜,兰溶月想起将士们此刻在寒冷的冬天不过是一碗热粥,几个热馒头,两碟小菜,虽然菜色相同,但九儿亲手所做自然精致了许多。
“以后饭菜不用另做,就和所有将士一样。”兰溶月坐下后示意九儿几人坐下一同用餐。
九儿神情略微犹豫,最终还是无奈应声道,“是。”
“下一战以黑子为先锋,可有人有意见。”兰溶月心中清楚,她虽以计谋夺了哈萨城,可在众人的心中,她的出现终究夺了容潋的权,战场之上,将士们奋力拼搏,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她无法控制人心。
“其余的人没有,不过赵将军很担心公子。”
“他…担心我?”兰溶月放下碗筷,一脸莫名其妙的问道,她还担心赵三会被胜利冲昏头脑,此次对敌以黑子为首,赵三心中会不痛快,九儿说赵三担心她,兰溶月十分意外。
“嗯,估计是公子早前的作风有些强硬,此次交权,怕公子心中有负担。”想着和赵三的两次对话,九儿心中得出了结论,十分委婉的说道。
“我看他是担心,若我这一次受了委屈,回京之后在夫君耳边吹枕边风对大将军有所不利吧。”九儿说的委婉,兰溶月又岂会不明白,不过赵三的担心是多余的,但这种心理不宜存在军中,否则会被人利用。
“公子,这个时间去哪里。”灵宓进来,刚好遇到走出去的兰溶月,不明的问道。
“我去一趟爷爷哪里,你们就呆在这里。”
灵宓和九儿犹豫了一下,随即同时点了点头。
“公子这是要干嘛去。”灵宓一脸不明的看向颜卿道。
“破谣言。”颜卿十分简洁的回答道。
九儿随即将大致的事情告诉了灵宓,灵宓不以为然道,“有必要吗?”
“很有必要,这些猜疑若是被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你想,若是有人利用公子和容大将军之间的关系造谣生事,中间还扯上权力的争夺,若是多几个直性子,说话做事不过脑子的,是不是都要来公子这里讨一个答案,若这话被外人听了去,岂不是又有了可乘之机。”九儿见颜卿不语,小声解释道。
灵宓思虑再三,得出了一个十分重要的决定。
“有道理,看来这军中一群大老爷们比女人还麻烦。”
与此同时,容潋营帐内,一壶酒,两个酒杯,兰溶月与容潋相谈甚欢。
“论计谋,我却是不如丫头你。”几杯酒下肚,容潋倒是真正的有些佩服兰溶月了,时时刻刻,每一个决定都是深思熟虑的,不让人有可乘之机,只是心中却心疼,这些权利的谋算本应与兰溶月无关,如今不仅卷进来了,还处于漩涡中心。
兰溶月进来时就已经说明了用意,对于容潋来说,难得兰溶月此刻不当自己是皇后,也不当自己是善于谋算的银面公子,便直接称呼兰溶月为丫头,说出口,容潋忽然觉得这个称呼竟有一种久违了的感觉,心中感慨万千。
“爷爷直说,我精于算计就好,只是论领军打仗,我可没这本事。”献计,她可以,真要统领军队,成为一方将领,兰溶月自认为她还是有所欠缺的,她的习惯是谋算,说到底就是不择手段达到目的,若是夺北齐全然是她这般谋算,只怕即便是苍月国夺北齐,史书上的记载也不过是败给了一个又一个的阴谋。
“丫头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兰溶月说出那句话,容潋便猜出了几分,接下来都是几场硬仗。
“直捣黄龙。”兰溶月提容潋斟了一杯酒,对于北齐的布防,她心生疑虑,休息好了,人也清醒了,她知道,她所长并非征战沙场,功勋什么的她完全不在意,她此来的目的是北齐,至于功勋归谁,自然以战功定胜负。
“你要去王都,不可。”容潋直接反对道,哈萨城被夺,王都此刻必然是戒备森严,若是有个万一,后果容潋不敢想。
“接下来的几座城以爷爷的本事攻下不难,我去王都还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兰溶月担心,北齐的布防图被琴无忧仿造了一份给她,能轻易攻下哈萨城可以说是侥幸,也可以说是计谋人心,以缺点威胁,胜之不武,但最重要的是少不了的是那份布防图,若非如此,岂会轻易掌握哈萨城布防的缺点,若是下一座城还是如此顺利,只怕北齐可汗的心中就会有疑虑了,一旦北齐可汗心中有了疑虑,琴无忧的处境就危险了。
兰溶月心中最担心的是怕琴无忧的身份会被藏在暗中的那条毒蛇利用,借此反击。
“重要的事?什么事情比你的安全还重要。”容潋可记得晏苍岚决定让兰溶月来北齐之后,对他再三叮嘱,一定不能让兰溶月离开军营,当时容潋觉得晏苍岚的担忧有些多疑,如今看来,晏苍岚果然是兰溶月的夫君,也是对兰溶月最了解的那个人,连兰溶月还未做的决定他就已经猜到了。
“一个决定大局,影响天下之局的人。”
此刻这么说或许有些夸大,但就凭对方能轻易的改变北齐可汗的决定,能悄无声息的将柳言梦安插的京城,甚至逃过了她的耳目,足以见得幕后的领导人绝对不一般,她从不轻看对手,即便是必胜的局面,只要还未胜利,她就不敢轻看分毫。
“这……”容潋沉默了,不知道该如何反对兰溶月。
“此次前去,我会将灵宓留下,灵宓的医术关键时刻能起到作用,我怕攻下几座城之后,北齐会选择不择手段的反击,至于粮草,爷爷派些可信的人让灵宓调遣即可,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离开的消息决不能让任何人知晓,爷爷可对外宣称,我染上风寒,只是此事不能让外人知晓。”有天羽和九霄守在外面,兰溶月不担心任何人闯进来,亦或是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话。
“不行,丫头,你要一个人独闯王都,我不同意。”容潋立即反对道,先不说兰溶月如今处境本就危险,留在军营中,千军万马之内,想要伤害兰溶月分毫是绝对不可能的,可若是兰溶月要去王都,自然隐秘为上,身边如今只有九儿、颜卿以及灵宓,还将灵宓留下了,这样容潋无论如何都放心不下。
“当时决定我来北齐的时候,爷爷应该知晓其中的目的,我此去王都,目的也是如此。”“不行,我不同意。”
“爷爷,我的人可能出事了,我不得不去。”兰溶月本不想说,却更清楚,一旦她说了,容潋一定会同意,为大局,容潋可以扛起,为仁义,容潋却无能为力。
兰溶月不知道她的担忧以及化成现实,北齐皇宫内,拓跋准以及派人拿下琴无忧,并未以拆穿琴无忧的身份,所谓的无忧公主竟然是男儿身,琴无忧看向眼前的拓跋准,他一直很清楚,拓跋准的野心不小,如今没将他送到北齐可汗跟前,就是为了成全自己的私欲。“多年不见,没想到皇弟居然是皇妹,不得不说你这打扮,这身段的确销魂,难怪当初父汗不惜杀了你外公全家也要讲你母亲带回北齐,就你这模样,若非我知道你是男子,还真无法相信你竟不是女儿身。”拓跋准细细打量这琴无忧,想起突然收到的来信,他本也没当真,只是好奇心一旦挑起,难免会想要细查一番,结果这一查证下来,竟然真的是皇弟,而非皇妹。
“拓跋准,阿雅是你的人。”深陷囵圄,琴无忧并不紧张,他要做的不过是多活几日,即便是死了,他也不算有遗憾了,只是现在他忽然想见那个小吃货一面。
“你倒是很聪明,这都发现了。”拓跋准心中一紧,将人留着的确有用,可是留着一个聪明人将来只怕会成为更大的威胁,“我倒是好奇,你什么时候发现了。”
“刚刚醒来的时候。”他的确不曾怀疑过阿雅,本来想等兰溶月攻破王都之后,还阿雅自由,没想到一番好心换来的是这样的结果。
“你还真是冷静。”拓跋准得知了拓跋弘的死因,心中恨透了兰溶月,没想到兰溶月会利用拓跋弘的弱点,他更没想到的是拓跋弘明明知道拓跋野早就死了,居然还不愿意承认。
“多谢夸奖,即便是我恼羞成怒你也不会放了我,我不冷静似乎也没用。”琴无忧心中很清楚,拓跋准抓他的时候,一定去清理了他安排的人,而他的内力似乎被药物给控制了,根本使不出来,即便是怒也没有用。
“看来你遇到了一个很好的师父,只是我没想到你居然会臣服于兰溶月,甚至不惜交出北齐的布防图,别忘了,你也是北齐的人。”拓跋准恨不得杀了琴无忧,可是更清楚留着琴无忧的作用更大,最重要的是他与那人的协议,那人帮他成为北齐的新可汗,而他帮那人夺取天涯海阁。
“你刚刚不是才说吗?我母亲为何来北齐,区区布防图而已,我还未主子准备了更好的礼物,对了,你不想见见我师父吗?”琴无忧不明,为何拓跋准会突然提及他师父,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拓跋准,不,或许是拓跋准后面的人对他师父很感兴趣。况且他说出来也没人会信,兰溶月就是他师父,他能有今日的成就,多亏了兰溶月的鞭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