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剑?”水镜立刻回过头,有些迷茫地看着林卿封,看到他的视线落在车内角落的冰鉴上,水镜恍悟,尴尬地寻着话题道:“阿兄的信上说,冰剑突然离开圣羽教,消失了。”
水镜的第一反应是扶龙门,莫非扶龙门里出了问题,以至于冰剑分身乏术,不得不离开圣羽教?
林卿封对于水镜突然转移话题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想起初见冰剑时,那立在码头烟波中的白色身影仿佛随时要消失般。
“冰剑本就行踪不定,突然消失也并不奇怪。”
“可是我还有很多事情想问他呢……”
“有敌袭!”
突然外头一声大喊,接着传来纷乱的马蹄声和呼喝声。林卿封掀起车帘,只见外面教众已组好阵势,刀口对着同一个方向——嚣张地拦在路中央的一队人马。
马匹高大骏健,不似中原所有。马上之人却一律黑袍红袴,着汉人服饰,有手持横刀者,也有挽弓挎箭者。打头的乃是一名女子,亦是黑红的男装,身上要害处穿戴了皮革护具,乌发束冠,浓眉高鼻,不到三十的年纪,自有一种英气之美,但是细看身材和容貌却不像中原女子。
林卿封转头对水镜道:“你在车里好生待着,我去看看情况。”
看到林卿封跳下马车,带头的女子驱马靠近几步,用带着异乡口音的汉话道:“你们可是从长安来?”
林卿封点点头,“正是。却不知姑娘是何人?为何拦住我等?”
那女子脸上一喜,却未回答,反而继续问道:“你们可是六月初八从长安出发?”
林卿封心中疑惑,“正是。姑娘如何得知?”
那女子依旧未答,只是喜色大增,连连问道:“车中可还有一名女子?身体有疾?而且与刘宴刘宰相熟识?”
水镜在车内听得明白,亦是惊讶不已,为何这女子如此清楚他们的行踪?她拨开车帘,走到车辕上,对那女子道:“你所问的都不错,不过姑娘可否告诉我们……”
“那就错不了了,”那女子嘴角一咧,眼里阴沉了几分,“豪华马车,一男一女,来自长安,女的抱病,熟识刘相,全都中了。给我上!抓住那女的!”
一声令下,女子身后的人马立刻挥刀冲上来,早已准备好的教众们立刻迎敌。双方皆为短兵,不一时便缠斗得不分敌我。
初时,教众的叠圆阵确实作用不小,外圆圈住马车,抵御敌人,内圆捡漏几个侥幸冲进来的。如此一来,林卿封也只守在车辕上,握剑把战。
但是敌手蛮横粗莽,横冲直撞全无章法,进入内圈的敌手越来越多,以至于内圈的教众堪堪拦住。偏偏那带头女子还没耐性,虎背熊腰的两个大汉,给她一手一个准确地丢到马车旁,林卿封只好拔剑“接应”这两人。
水镜在一旁看得清楚,敌方的武功没有多少招式,全凭一身蛮劲和无所畏惧的冲劲,定不是中原武人。而圣羽教的武功虽与阵法巧妙结合,犹如一张活动的盾,但是仍挡不了这毫不避忌的硬刀。不安的感觉蓦然纠紧她的心,这一战只怕……
望见外圈的教众已被打得七零八落,带头女子驱马直接冲入阵内,竟没有一个教徒拦得住她,转眼便冲近马车,她干脆飞身跃起,跳到了车辕上。而此时林卿封正在十步开外与敌手缠斗,见到女子已站在水镜面前,大惊之下忙奋力格开两把横刀,疾步赶来。
那女子伸手欲抓住水镜,但水镜岂会轻易相与?内力使不上,招式总还在的,她巧妙地一侧身,便躲过了女子的一抓。那女子“咦”了一声,不甘心地再次出手。水镜背靠车壁,已是避无可避,被抓住手腕的一瞬,翻转手掌,顺着女子的劲力回转一周,脱出了掌控。
“你还会武功?”那女子愣了一下,半疑半怒自语道:“萨西竟然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