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和水镜赶到安乐谷外的平原,那里已聚满了人,黑压压一片,比现在的天空还可怕。
人群尽头,是石筑的祭坛。此时,一若和东郭禅就在祭坛上,五大派掌门虎视眈眈地盯着神脉剑。
映和水镜跳上一块巨岩,借旁边的密枝将自己隐蔽起来。
斌上派掌门温久璘的声音传来,“一若,我们敬重你师兄弟二人是剑圣的徒弟,本不想与你们动干戈,只希望你们能让出神脉剑,反正这对你们也无所害处,你们又何必固执呢?”
言外之意,一若和东郭禅已和他们交过手,可能还受了伤。
“温掌门这话说得有理,”试剑庄掌门陆青锋道,“你要将神脉剑拿去作剑圣的陪葬品,此心诚可感人,但是你这么做却埋没了神脉剑,剑圣的毕身心血岂不是白费了?”
“陆掌门,你已有无痕剑,还来争这神脉剑做什么?”说话的是金陵女子乐坊的掌门金丝娥。她怀抱一把琵琶,精心修饰的美貌看似只有二十多岁,丰姿绰约,其实她已四十过半,只不过养颜有术罢了。
“就是就是,”燕畿堂掌门钱钟道,“吃着碗里的还要看着锅里的,陆掌门,这神脉剑你就不要争了吧?”
“你懂什么,”陆青锋道,“神脉剑乃剑圣花费毕身心血铸就,何等精良,自然需取回去好好研究一番。”
“哼,神脉剑岂是你能参透的?”钱钟小声叱鼻,转身又对一若道:“一若,与其将神脉剑埋了,不如卖给我,我愿意付很多钱,让你这辈子,包括下辈子,都过得逍遥自在!”
“哼!”东郭禅用力叱鼻,“神脉剑的价值岂是用钱能量出来的?只有你这类钻进钱眼的人才,才有此低俗的想法。”
“你又比我好多少?”钱钟闻言怒道,“剑圣一生高洁孤傲,不屑名利,而你却攀附皇家,宁做鸡头,不做凤尾。”
东郭禅被噎了回去,他瞪着钱钟,却无词再辩。若不是一若执意出谷,而他作为师兄又不得不相随,他才不想来此取辱,还被这些人皮狼心的禽兽饱打一顿。
“一若,问你最后一遍,神脉剑你到底是埋,还是让?”荆门派掌门经泓策道。
此人年过半百,两鬓与胡须都夹了些白丝,他厚功内敛,城府极深。虽同为正派,却是极少有同道,因其心思缜密,难以捉摸,手段狠辣,哪天被他摆了一道都不知道。
“当然是埋。”一若朗声道。
“既然你如此不知理趣,休怪我们不讲情面了!”
温久璘言毕便举剑刺向一若,一若只得提剑防住。
“师兄,护好师父的灵位。”一若架住温久璘的剑时对东郭禅道。
温久璘知道一若身负绝世武功,因此他不敢有丝毫松懈,而且他担心其他掌门趁机取走神脉剑,便想速战速决。于是一开始便使出绝招。
但见剑身如一道道白光,扑烁迷离,而且每剑都直取一若要穴!其剑法之快、准,让那四大掌门吃惊不小,都看得出了神。
一若的剑法自然也精妙,尤其是他的感官特别灵敏,温久璘的每一道剑路行到百分之一时,他便探得剑身划过的风,从此而防住温久璘攻来的剑,并且绰有余暇反击。
如此,不过几十回合,温久璘便被打退了回来。
“不愧是剑圣的徒弟,果然身手不凡。”经泓策道,“不过若我与陆掌门联手,不知你还招架得住?”
“尽管来便是。”一若早已打定主意与这些人斗到底。
双剑齐出,如两条银龙前后夹击,直逼一若。
一若将手中剑轻轻抛出,运功驭风,剑离手而尽在掌握之中。他一边驭风挡住经泓策、陆青锋二人击来的剑,一边以掌风回击二人。所以尽管二人的剑法如何精妙,配合如何默契,尽管经泓策的招式如何暗藏玄机,一若都能巧妙破解。二人逐渐落在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