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伯观察一阵他们的神情,出声询问道:“你们有谁吸过这玩意?”
十数名文臣皆从队列里站了出来,直夸这个东西好这个东西妙。
南宫伯冷眼望着他们,召殿前侍卫进殿,伸指点点这十数名文臣:“他们没救了,杀了吧。”
文人杀文人!
大燕宫的殿前侍卫们皆是锦衣卫出身,杀人亦不带眨眼,手起刀落,鲜血再溅金銮殿!
剩下的文臣那叫一个诚惶诚恐莫名其妙,忙跪地匍匐身子,颤个不停。不解国师这是哪一出,那十数名喋血的文臣当中,不乏一品大员。
南宫伯慢条斯理喝口阿谀茶,这才缓缓开口道:“梁九曾来信警告过我,这‘神仙草’哪是什么神仙草,是毒药,要禁要销毁,要把那些贩卖的人杀干净。大梁是这么做的,蛮不讲理当街杀。我与陛下早些时候忙着草原战事暂时没功夫理会这事,哪想却铸成大错,哪想这小小的草,竟是滔天的祸根!老夫今天就给你们讲讲‘虎门销烟’,讲讲这东西到底有多坏。讲讲贩卖这东西到中原的狼子到底有多坏。”
殿内只有南宫伯的声音在回荡,待到南宫伯讲完后,他再次深抿口茶,言中似透着股寒气:“都看清楚了,你们治下要敢流入这个东西,一律满门抄斩。老夫还是喜欢满门抄斩,这样才能不留祸根。谁卖这个东西来,你们皆需上报粘杆处,粘杆处的血牢里牢房多的是,空荡荡的不好看。就这么让他们去死未免太便宜了他们,得痛苦到老才能死。”
“啪”的一声,南宫伯盖上茶盖,茶盖把氤氲的热气锁在其中,“都听清楚没?”
“臣等谨遵国师令!”
“下去吧,今后大燕无早朝,有什么重要的事快燕传书给老夫。你们回治下管理好治下,重点在‘除草’与种粮上,大梁运送的粮种已相继到位,总不可能让其帮着种,那梁九得骂疯老夫。”
待到文臣们散去,冷冷清清的金銮殿,冷冷清清的大燕先生,打了个哈欠后骤然泪流满面,他看到了什么,看到了一个胖子少年背上背着燕千秋,大刺刺的推开殿门,咋咋呼呼:“先生先生,我来给我弟弟求个情,哎,怎么一见你就哭,先生,我给你捶捶背腿,我从师傅那还学会了推拿,舒服得咧。”
殿前侍卫们冷硬的脸竟然舒缓了下来,目里复杂,轻关上殿门。大燕的这位前储君呀,该怎么评价他才好,朝气蓬勃,重情重义。
殿内国师椅上,燕良辰给椅子背靠啪啦一下掰断,然后给南宫伯推拿起来。
南宫伯笑得合不拢嘴,然后没好气道:“怎么还是那个毛毛躁躁的性子,先生这椅子贵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