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瓜面色古怪,黎青城城破后贾铸经常炫耀他那大蛇刀,问及用途,贾铸神神秘秘就是不肯说,待得蝶一飞书告知余欢,余欢大怒不说就把刀献上来。当听到是用来削土豆用的,余欢那个啼笑皆非。
余欢眼望大燕朝的方向,目里有柔媚之色:“再怎么说也是千岁亲自传下来的技艺,可别让他们那么容易带走!”这会目里是一片森冷。
张瓜复又提起那北顶道宗的女子,蹙眉道:“大姐头,那年轻道姑是否是先生的弟子?可别大水冲了龙王庙。”
余欢站起身,负手踱两步:“她什么也不肯说,能有什么办法。而且先生,是大梁的先生!”余欢怒容满面,贴近张瓜的脸,张瓜赶忙低头,大姐头生气起来凶得很。
余欢恨意凿凿:“即便是先生的弟子,先生为何会被逐出北顶道宗,那还不是因为她!她凭什么一声不吭就要拿回去!陛下也是先生的弟子,她这一抢,陛下要知道又得伤心成什么样子,千岁最见不得陛下伤心,千岁发起火来,能像烧掌灯宗那般把北顶道宗整个烧秃了信不信?”
余欢重新回到主座,指尖敲桌,点点沉默片刻,待到气消后轻出口气:“活捉罢,她也没下死手杀我们一人,一切等千岁功成之后回来再做定夺。前提是,必须抓到她!去吧。”
张瓜躬身应声离去,心道陛下的大师姐这添什么乱唉。
……
天白透亮,大燕皇宫,御书房。燕良辰小胖子趴在一本《言行礼》上打瞌睡,口水直流,梦中像是在各种山珍海味里徜徉。因为担心被别人再次妖言惑君心,燕帝把燕良辰从太学院提溜出来,由南宫伯一对一亲自教导,教学地点就在这御书房。
案桌之旁,南宫伯现下没精力去捶醒他的美梦,他终还是知道了七剑子的事,已经发生的事他也无能为力。他沉着下来,把目光转向黎青城,快马探子去多少没多少,他心中隐隐生出不好的预感,黎青城城墙雄厚,且由袁骑督坐镇,还有八万守城军,按他的估算怎么也能撑上二十天,最不济最糟糕的情况下撑个十天没问题。他不知道的是,仅一个黄昏到黑夜,黎青城,破!
案桌上摊开来一幅大燕腹地丘济的详尽地图,只见上面先是有两支粗红色的利箭头一前一后指向一片林,深蟒林!在他们后方,还有密密麻麻的小箭头!步卒如蝗虫!南宫伯的打算是必先除去这块心病再援黎青,同时他心中还隐隐有个期待。
流口水就算了,要还打起呼噜扰乱南宫伯的思路,这……只见南宫伯拿上教尺,轮椅来到燕良辰身后,噼里啪啦一顿猛抽。
“睡!外面还在打战,你睡!成天就知道睡!不知为国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