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毅耐心地问，声音都难得低了几分。

“这位是市局的徐队，这次可欣的案子，多亏了徐队长带领大家侦破的。”

宋乔主动跟方外婆解释了一句徐毅的身份。

方外婆眼眶又一下红了，“徐队，谢谢你把凶手缉捕归案，我们可欣这下总能瞑目了，徐队，乔乔已经跟我简单说过事情的经过了，我想知道更具体的，能否麻烦警方跟我详细说下？还有我想见一下凶手还有胡润，可以吗？另外，我想尽快把可欣的丧事办了，我想把遗体带回去。”

方外婆一下提了三个要求，都在合情合理之中。

见凶手，也不难猜，毕竟凶手在她内心是极为痛恨的，见胡润，也在情理之中，胡润曾经是方可欣的男朋友，办丧事，那就更在理了，也就她有资格处理了。

这胡鑫，一看就是个图谋不轨的，是不会真心操持丧事的。

“可以。”

徐毅答应得干脆利落，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

方外婆感动得差点落泪，这s市的警察真的是太通情达理了，亏她来之前还有点惴惴不安，生怕警方的人会为难她。

这天地之间，好人还是很多的。

徐毅领着一干人都进去了，一个也没人理会胡鑫。

胡鑫见状，意识到了不对，这警察怎么眼高于顶，就是眼高于顶，也应该瞧得起自己，而不是瞧得起那个死老婆子啊。

这死老婆子又没钱没势，没好处费塞给他们。

不行，这警察大概是因为自己也没有贿赂他们，才会对自己恶言相向，视若无睹的。

他这不是来的着急，还没有行动吗？

好处费，他已经准备好了的，还没有找到机会塞给警察呢。

等这警察得了好处，就会站在自己这一边了。

如此一想，胡鑫心安理得地跟了进去凑热闹，反正这笔生意是不会亏的，等他到手了方可欣的遗产，这回来的钱，只多不少。

徐毅先领着方外婆去了一个房间，让小丁跟方外婆说详细的案发经过，还有封丘的认罪口供。

方外婆听着听着，哽咽出声，小丁也瞧着老人家挺可怜的。

不像外面个，没良心的，只知道钻到钱眼里去了，连女儿之死，都冷漠得不闻不问。

这一眼之下，就能高低立见。

方外婆听完后，擦了擦眼泪，小丁都想劝她休息会，她却坚持提出要继续去看凶手跟胡润。

两人是分开关押的，方外婆先去看了凶手。

封丘低着头，满身狼狈，门一开，他听到开门声，下意识抬头，灯光乍开之下，他有些不适应地眯起眼来，然后看到了一个行销骨瘦的老太婆。

他不吭声，等着别人开口。

方外婆一看，没想到凶手这么年轻，看上去比可欣的年纪还要小上几岁。

这么小的年纪，却想不开，杀了人，还要偿了命。

他女朋友的命重要，难道别人的命都不值一钱吗？

白发人送黑发人，方外婆真真的是痛心疾首。

这偿命的人，是一死了之，眼不见为净，可活着的人呢，只会余生更加痛苦。

“你后悔吗？”

方外婆颤颤巍巍地走了几步，上前嘶哑着嗓子问。

“我为什么后悔？我不后悔，我只后悔没有把宋乔也给杀了，让她逃过一劫。”

封丘是认了罪，但是他从来就没有忏悔之意，他遗憾的是他的仇，还未得以报全。

别人之死，对他无足轻重。

林悦之死，对他重于泰山。

方外婆十分失望，这个凶手死不悔改，可欣死得太无辜了。

“你是谁？”

封丘舔了舔干涩的唇问。

“我是被害者的外婆，你为什么要杀死她，她已经过得很不容易了，父母离婚，她父亲不要她，她母亲一人辛苦将她拉扯长大，她一直很孝顺，可是她那么孝顺，病魔还是把她母亲给带走了，我一个老太婆，她放心不下，每个月都要特意跑来看我。她那么善良，你为什么要杀她，你杀我就行了，反正我一个老太婆不值钱，一命抵一命，你为什么要杀她？”

方外婆忍不住质问封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