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眼之下，就能高低立见。

方外婆听完后，擦了擦眼泪，小丁都想劝她休息会，她却坚持提出要继续去看凶手跟胡润。

两人是分开关押的，方外婆先去看了凶手。

封丘低着头，满身狼狈，门一开，他听到开门声，下意识抬头，灯光乍开之下，他有些不适应地眯起眼来，然后看到了一个行销骨瘦的老太婆。

他不吭声，等着别人开口。

方外婆一看，没想到凶手这么年轻，看上去比可欣的年纪还要小上几岁。

这么小的年纪，却想不开，杀了人，还要偿了命。

他女朋友的命重要，难道别人的命都不值一钱吗？

白发人送黑发人，方外婆真真的是痛心疾首。

这偿命的人，是一死了之，眼不见为净，可活着的人呢，只会余生更加痛苦。

“你后悔吗？”

方外婆颤颤巍巍地走了几步，上前嘶哑着嗓子问。

“我为什么后悔？我不后悔，我只后悔没有把宋乔也给杀了，让她逃过一劫。”

封丘是认了罪，但是他从来就没有忏悔之意，他遗憾的是他的仇，还未得以报全。

别人之死，对他无足轻重。

林悦之死，对他重于泰山。

方外婆十分失望，这个凶手死不悔改，可欣死得太无辜了。

“你是谁？”

封丘舔了舔干涩的唇问。

“我是被害者的外婆，你为什么要杀死她，她已经过得很不容易了，父母离婚，她父亲不要她，她母亲一人辛苦将她拉扯长大，她一直很孝顺，可是她那么孝顺，病魔还是把她母亲给带走了，我一个老太婆，她放心不下，每个月都要特意跑来看我。她那么善良，你为什么要杀她，你杀我就行了，反正我一个老太婆不值钱，一命抵一命，你为什么要杀她？”

方外婆忍不住质问封丘。

宋乔明知道这是假的，但是还是没有拆穿陆胤宸的谎言。

胡鑫这样的人渣，什么也不配得到。

以陆胤宸的能耐，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制造份假遗嘱出来，应该没什么大的难度。

尤其是胡鑫还不是s市人，他不可能长期在s市抗战的。

打官司，行啊，放马过来，保证让胡鑫在s市找不着可用的律师。

这门口闹得动静可不小，徐毅听说后，就出来了。

在里面的时候，小丁可是跟他提了下，徐毅最讨厌的便是胡鑫这种人渣了。

这通知，还是他亲自打电话过去知会的，结果人家起先是推三阻四的，这会倒是开了窍突然来了。

可是他开的窍，没想到这么的讨人厌，为了受害者的财产，这受害者留下来的遗产，其实并不多。

可是，人家连这个也贪，倒是女儿死亡的真相，他漠不关心。

陆胤宸说留下遗嘱什么的，徐毅自然也不会拆穿。

他虽然跟陆胤宸互相不待见，可是胡鑫这样的人渣，连被他不待见的资格也没有。

“警官，我是方可欣的亲生父亲，是特意从外省过来料理她的后事的，我前几天就打算来了，可是我正巧住院发高烧，连走几步路都不行，好不容易熬过来了，就心急火燎立刻赶过来了。”

胡鑫决定在警察面前投机取巧，到时候警察才能同情弱者，站在他这一边。

看到身穿警服的警察，他还是没由来心虚的，不像面对宋乔几个人有底气。

陆胤宸薄唇轻扯，眼神轻蔑。

这人，见风使舵的速度还真快。

“噢--”

徐毅懒洋洋地搭理了一声，不予置评。

然后，他目光投向了陆胤宸身边这位上了年纪的老人，老人的气色很不好，看上去跟大病初愈没个两样。

倒是这个自称方可欣父亲的胡鑫，说他自己刚出院就赶过来，更没有说服力，一看就是假的。

什么叫真情流露，一眼就能看穿，何况是凭着徐毅这双办案多年的火眼金睛。

“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