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霖被牵着也没有挣扎,顺着韩暮雨的脚步走着。
“绵竺,今儿可有好酒好菜?”韩暮雨提醒着一旁呆呆的绵竺。
“有的有的!”他赶紧应着,快步跟上了。
“去备些,我要同你家主子喝几杯。”
“好嘞!”
又坐在西厢的亭子里,上次在这跟习霖见面,这人还一脸自在地品着凉糕,说些刻薄的话故意逗他,今日却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酒菜上来,习霖一把从绵竺手里夺过酒,挥挥手,“你下去吧,我自己来。”然后倒了两杯酒,自己先灌了一口。
韩暮雨拿过属于自己的那杯,放在面前也不喝。习霖又灌了一口,喝的有些急,酒水顺着唇角溢出,沿着曲线优美的颈部流下,隐入衣襟。
他喝的过于猛烈,被呛得咳嗽起来,韩暮雨端起酒啜了一口,“这酒烈得很,跟你平时喝的花酿不一般,你慢些喝。”
习霖在喝下第三杯后才放下手里的杯子,扭过头看着韩暮雨,“你说王爷在有了第一个妾室时就不属于我了,但是那种感觉不一样,王妃是王爷名正言顺的妻,王府堂堂正正的女主人,那些妾室我还能当做是他小打小闹,但是娶妻了便是立了家,这王府再也不是我的家了,是他和那个女人的家。”
韩暮雨静静地听他说完,放下手里的被子,拿过酒壶又给他添了一杯酒,不缓不慢开口,“看得出来你对他感情很深,但是你们感情不对等,他不是一个值得你爱的人。”
他缓缓说道,然后望着习霖,眼中夹杂些复杂的情绪,有同情,有怜惜,“如果不是在这王府,你也是一个很值得爱的人,一个可爱的人。”
听到这句话,习霖一愣,望着他的眼神渐渐变得有光彩,唇角微微勾起,“如果不是在这王府,你也一定会是个好医者,一个更有价值的人。”
韩暮雨但笑不语。
习霖端起酒杯,伸到他面前,“这杯酒敬你。”说完仰头一饮而尽。韩暮雨也将杯中的酒喝得一滴不剩。
习霖放下酒杯,摇摇晃晃起身,出了亭子,走了两步,突然止住脚步,清灵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响起,“有一点说错了,即使在这王府里我也是一个可爱的人,你也能做一位好医者。”
月光流泻在那颀长轻盈的身影上,仿似天上的谪仙下凡,瞬间亮的让人挪不开眼。
望着那人的身姿消失在卧室,韩暮雨回过头,倒了一杯酒,是啊,即使在这王府你也是一个值得爱的人,但我却做不了一个好医者,所以我注定不属于这王府深院。